是一處,後來又找一處, 島上降雨挺多的,水質還可以, 為了保持水質, 他們分批幾次往河床底部丟撿來的硬石塊, 疊上去,不怕水質被攪渾。
完全可以分一處來洗澡。
在她提出這個建議後,其他幾人也動容,說實在的,流落荒島之前,大家都愛乾淨,之前摸不清楚條件,就沒提。
喬其深、言屹下意識看香傅松越,裴哲也是。
傅松越放下筷子。
他手上那雙不算“筷子”,物資行李箱裡的筷子不夠,他的筷子是找兩根細小樹幹,自己閒暇時用刀削出的。
平時原木色長筷架在他修長指間,他的指節偏大,按住筷子,也不奇怪,還有種野生粗獷的力量感。
他嚥下嘴裡的東西,臉色像凝結一層薄霜,冷漠之中帶著強硬,說:“不行。”
寧姝不意外,傅松越能同意才奇怪呢,如果不是她提出來的,他估計不會這麼快回絕。
她剛要張嘴輸出,沒想到是裴哲開口,他問:“為什麼不行?”
對其他人和對寧姝不一樣,傅松越緩了緩語氣,說:“水附近容易聚集動物,可能會遇到傷害性大的。”
他們平時取水,也都是儘量取完就回來,不逗留,但洗澡……傅松越斜乜火光下的寧姝,她一身細皮嫩肉的,怎麼都得洗一會兒。
待的時間越長,越可能遇到危險。
好像挺有道理。
突然,喬其深舉起手,晃晃手臂,說:“這樣,我們二人一組就行,一人洗澡,一人負責望風,”然後玩笑似的cue了下寧姝,“我可以和寧姝一組哦!”
裴哲說:“還不用你。”
現場還有另一個女性。
傅松越不置可否。
喬其深訕訕抓抓臉頰:“不過我也想洗澡,都好幾天了,不然得面板病怎麼辦。”
言屹用筷子戳戳老柴的肉,點點頭,他儘量少說話,但也會發表意見。
而裴哲也低頭,看看發黑的袖角,忍住嫌棄神色。
寧姝一下就有底氣,她笑嘻嘻看著傅松越,火光描摹出她眼底的狡黠,她問:“怎麼樣,傅、哥?”
傅松越抿起嘴唇,沒再說什麼。
只是,他心裡有個很奇怪的關注點,這幾人,是在替寧姝說話?
他心裡有點不爽快,但仔細想想,又或許是錯覺,畢竟好幾天過去,大家想洗澡清潔,很正常。
他拿起筷子,撥弄碗裡的東西,突然就沒什麼胃口。
另一邊,取得“勝利”的寧姝,決定第二天早上6點爬起來進森林洗澡,那時候大部分動物都在睡覺,他們早上洗完澡,清清爽爽的,再進行探索。
她如願以償,心情還不錯,瞅著現在擁有的幾件衣服,看看夠不夠換洗,換下來的衣服,趁中午太陽大,洗完衣服放在底下暴曬。
這樣,明天最好是自己留守沙灘。
她用綁著的右手,拿著樹枝在沙灘上畫畫,這是她這幾天新找到的娛樂方式,卻看裴哲的身影。
他留在沙灘上的腳印,每一步的間距都幾乎剛剛好,勻速的腳步聲停下來時,寧姝抬起頭。
她和這位裴大少,說實在話,還從沒這麼單獨地,面對面地說過話。
如果忽略他無緣無故掐她那一下,寧姝都要忘記他的存在。
當然,她不會忘記剛剛裴哲替她追問傅松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傅松越對她的敵意,雖然是她自己弄的。
她朝他笑:“有什麼事嗎?”
裴哲站在她身側一步遠,這是非親密關係裡,男人對女人所保持的,能讓人最舒適的距離。
他兀自蹲下來,眼瞼一垂,那雙墨色眼瞳便盯著寧姝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