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營地時,他們身後跟著的蒙古士兵舉著火把,排列成好幾個隊伍,緊緊跟隨著他們,直到進入到濟南城後情形大變,蒙古人進入城中卻不尋找軍隊決戰,而是闖入百姓家見人就殺,見著財物就搶劫,到了後半夜,城中火光沖天,哭喊聲,哀嚎聲響徹在夜空,紅襖軍出現在街道上與蒙古廝殺,但是卻不是蒙古兵的對手,他們一邊抵抗,一邊後退,有一個傳令兵脫離了隊伍。他跑到都督府邸,闖入李璮的臥室跪倒在地上。
此時李璮已經甦醒,他身邊圍坐著李彥簡,李南山,以及他的一眾妾室。
李璮瞪著傳令兵,“何事慌張?”
傳令兵說:“蒙古人攻進城了!”
李璮驚呼:“啊!”他支撐著身體要坐起,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又癱軟在紫檀木床上。他感覺頭昏腦漲,雙眼直冒金星。“蒙古人怎麼進的城?”他問。
“楊拔都,田都帥帶領眾將校投降了蒙古人!”
“楊——拔——都——,田——都——帥——!老夫怎麼沒看清他們!”他長嘆一聲,繼續說:“現今情形怎樣?”
“紅襖軍難以抵抗蒙古兵,節節敗退。”
李璮張開口又吐了幾口鮮血,他身邊的女人們紛紛為他擦拭嘴角,他揮手推開她們,黯淡無光的眼神裡冒出兇光。“你們閃開!”他吼。
他身邊的女人們紛紛躲到一邊,他繼續說:“南山,彥簡,你等去會客廳等我!”
李彥簡,李南山抱拳拱手走了,他又讓傳令兵出去。然後讓女人們扶著他走到盔甲架前。
一個穿身華服,容顏豔麗的年輕女人說:“大都督,如今你身體有恙,何不將養好後再走?”
“你懂什麼?”李璮說。顫顫巍巍抽出盔甲邊上的寶劍,揮劍劈砍掉她的腦袋,她的頭顱嘰裡咕嚕滾到牆角,她的屍身晃了三晃栽在地面上。
其他女人驚懼地盯著他,紛紛向門口跑去, 他踉蹌著身子,擋住她們的去路。
一個穿著華服,頭上插滿金飾品的漂亮中年女人,驚恐地盯著他,“夫君,”她說。“如今蒙古人入城,夫君為何要殺我們?”
“巷戰,紅襖軍絕對不是蒙古人的對手,我等遲早做蒙古人的俘虜!我今天不殺你們,難道讓我看著你們受蒙古人的凌辱嗎?”
“我是塔察兒的妹妹,夫君即便敗了,我也能在我的哥哥面前為夫君美言幾句!”
另外一個穿著華服,頭戴鳳冠霞帔的中年女人說:“我父親王文統,是忽必烈汗身邊的謀士,只要我還活著,我定能幫助夫君說話的!”
李璮嘿嘿冷笑,笑後他說:“今日城破,我等必做俘虜,你等請託父親雖可在忽必烈面前為我求情,但是依照蒙古人習慣,你等必會被忽必烈分配給他人為妻,我何以能留著你們!”說完,他揮劍刺入一箇中年女人腹部,中年女人瞪著他,他拔出寶劍再刺另外一個女人,兩個女人先後倒在血泊之中,其餘女人紛紛向屋裡角落裡跑去。他追上一個女人,揮手就是一劍,片刻後臥室裡橫躺了六具屍體,他踉蹌著走出臥室,穿過假山,迴廊,來到會客廳裡。
李南山,李彥簡坐在椅子上喝茶,見他滿身血汙走進來,眼中流露出驚駭,李彥簡問他:“父親發生什麼事了?”
他說:“我手刃了幾個闖進來的蒙古士兵!”他坐到上首位置,眼神裡黯淡無光。
“父親,現在情勢危急,我等應組織兵馬突圍,向益都路去!”李彥簡說,帶著李南山走到他的身邊。
他獰笑著,舉起手中的寶劍,看著沾滿血汙的劍刃,“益都路此時也被蒙古士兵圍的鐵桶一般,我等何以去得?”他說,瘋傻地笑了。
“可是……”
“可是什麼?”他瞪著眼睛,把寶劍插入李彥簡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