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又笑,「為什麼不。」
唐君佑把握時機,替英拍攝照片,又請侍者幫他倆一起合照。
年輕人似有種感覺,知道今日會是很重要的一天。
「告訴我關於你的事。」
英詫異,「都講了,學生,姓安德信。」
「但,你是華裔。」
英不願多說。
唐君佑立刻識趣,「我家是新移民,抵-不到十年,父母退休前在大學教書,他們此刻在新英倫一帶度假,我有兩個哥哥,都已婚,一個在澳洲,一個在新加坡,都近著岳父母住,叫家母抱怨。」
英忍不住笑,「家裡可有貓狗?」
年輕人似要在該剎那一股腦兒把家事全告訴她。
「有一隻老金毛尋回犬,已經十歲……」
忽然發覺英在揶揄他,不禁也笑了。
「有沒有好好照顧它?」
「做過一次手術,真捨不得。」他怕會露出婆媽之意。
英笑說:「你是一個好心人。」
她看看手錶,喝完手上的咖啡。
「英,改天可否再約你?」
英對他也有好感,她答:「我們通電郵。」
他倆在咖啡室門口話別。
駕車回到家門,英以外看到有人坐在門前等她。
是另一個年輕人劉惠言。
他手中提著名貴禮盒。
英一看,是燕窩與魚翅這些補品。
「太客氣了,我媽媽不吃這些。」
劉惠言以為英客套,「我媽說很容易做:浸了水,放一點到湯裡或是粥裡,很滋補。」
「謝謝,進來喝杯咖啡。」
「求之不得。」
「什麼?」英轉過頭看著他。
「呵,沒什麼。」他滿不好意思。
英請他到會客室,斟上咖啡。
「你家佈置清雅。」
英但笑不語。
「伯母呢?」
英回答:「出差到歐洲去了。」
劉惠言意外,「呵,伯母有那樣重要職位。」
英又笑。
「家裡只有你一個人?」
英亦不想回答。
劉惠言說:「家母叫我來道謝兼道歉:我家沒把婆婆看好,麻煩外人。」
「請她不要自責,廿四小時一週七日年復一年照顧長者是十分辛苦的一件事。」
劉惠言嘆口氣,「你雖然是陌生人,十分明白她苦衷,婆婆記憶衰退,有時竟誤會女兒是她母親。」
英惻然,「也許,她倆長得相象。」
「我見過照片,她們三代的確相似。」
英有點惆悵,她的五官可像生母?她的外婆與她是否相似?統統無從稽考,真是遺憾。
劉惠言見英忽然露出落寞的樣子來,不禁納罕。
是他說錯什麼嗎?
這時,忽然有人開門進來:
劉惠言先看見一個穿藍色制服的中年家務助理,她嘻嘻哈哈與一個碩健黑面板年輕人一起挽著食物籃回來。
劉惠言一怔,那黑膚留粟米捲髮的青年是誰?
他高大碩健,穿短褲背心,露出一身肌肉,感覺原始。
只聽得他親絡地說:「咦,英,你有朋友?」
女傭即說:「我去準備點心。」
英連忙說:「讓我介紹,這是我朋友劉惠言。」
那黑青年伸出手來,「我是英的哥哥揚,英與揚,即陰與陽。」
劉惠言完全失態,他一時不知反應,英明明是華裔,怎會有黑人兄弟?
「我要上樓做功課,你們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