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爺子臉色難看,橫眉冷對夏承樂。
夏承樂呵呵冷笑,一屁股坐在炕頭上,“前兒個聽說村裡那誰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把家裡所有銀子都拿給了出嫁的閨女,兒子不幹了,一腳把老頭子踹去了閨女家,還樂呵呵道,‘爹,您喜歡閨女,就跟著閨女過吧,我們不給養老了!’爹,你聽聽這兒子說的這混話,嘿嘿……可真是大快人心!”
他拍著大腿,眯了眼,唱起了調調兒,“可真是大塊人心……呀啊啊啊啊!”
夏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老四,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把你大哥一家擠兌的還不夠嗎?還要這樣折騰……”
“爹,您這話說的?我怎麼擠兌他了?”夏承樂聳肩,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模樣。
夏老爺子氣結,“你打著他的名號拉了那麼多人把田掛到他名下,收的孝敬卻是一文也不給他,你這不是擠兌嗎?”
“哎喲,爹,我這可不是擠兌他。”夏承樂撇嘴搖頭,“說好聽點呢,叫我們四房這些年為著秀才這個功名掏錢掏力花了不少功夫,我不過是拿回一點兒屬於自己的東西!當然,說的白一點兒……”他朝夏老爺子咧嘴一笑,“你可以說我在欺負他,我不會生氣的,真的!”
“老四!”夏老爺子要氣炸了!“他是你大哥,嫡嫡親的大哥!血濃於……”
夏承樂擺手,“得得得,爹,你也別跟我整這些虛的,我實話跟你說,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不是聽話的二哥,也不是愚孝的三哥,你和我娘不是常說我是家裡最無賴的一個嗎?誒,我還就是!”
“你……”夏老爺子被氣的說不出話,說什麼話出來都會被他搶詞,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是東西的東西!
夏老爺子被氣的回屋就大病了一場,張大夫來問診,先要診金,喬老太太去看四房夫妻,黃氏哎喲一聲,“娘誒,您看咱們幹嘛?咱們可一文錢都沒有!”
喬老太太大怒,“你們搶了老大家那麼多銀子,怎麼可能一文錢都沒有?你們要眼睜睜的看著你爹死嗎?”
黃氏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娘,您愛信不信,反正我們沒銀子!去鎮上請個大夫也花不了一兩銀子,才多大點年紀就嬌貴成這樣,真當自己還是以前的官家老太爺啊,呸……”
最後一句雖聲音極小,屋內就片塊兒大的地方,誰都長了耳朵。
夏老爺子氣的一口氣沒上來,昏厥過去,喬老太太拍著大腿大罵黃氏黑心黑肺黑心肝,沒有良心巴拉巴拉……
黃氏就對著罵夏老爺子跟喬老太太狼心狗肺不管媳婦死活也就罷了兒子孫子也丟下不管,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奇葩、極品!
十一娘聽著,抿唇笑,黃氏這句話罵的倒很有水準!
三娘無奈一笑,斜了眼打岔發笑的妹妹,十一娘忙捂住嘴,轉著眼珠似在說,“我保準不吭聲了,繼續繼續。”
這樣好玩兒的場景,她真是想親眼瞧上一瞧。
三娘搖了搖頭,繼續說她從夏芳菲那聽來的話。
喬老太太罵不過黃氏,就坐在炕上悽悽哀哀的哭,張大夫本就看不慣這麼一家子人,這會兒看他們鬧將起來,揹著藥箱就走了。
喬老太太見狀,哭的更是悽慘,恰好耳房夏承安回來,喬老太太就喊他來認清老四一家的真面目,讓夏承安以後都不要搭理夏承樂一家子人。
夏承安自是知道夏承樂為何針對大房與夏老爺子、喬老太太,也不想攙和這事兒,只道了句,“娘,我讓江氏去做飯。”
出了門。
夏承樂嘿嘿一笑,拍了拍夏承安的肩膀,“二哥,我割了點肉,你讓二嫂給咱們兄弟倆整一桌下酒菜,兄弟我找你喝兩盅。”
“我明日還要幹活,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