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夏紅霞進院子時匆匆忙忙還垂著頭,臉上竟掛著幾道還未褪去紅痕的血絲,清晰的巴掌印左右臉上都有,脖子上手背上全是抓痕。
“這是咋整的?楊得勢那混蛋給打的?他一個大男人打老婆,他還要不要臉?”
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一手牽著一個男孩,一手牽著一個女孩走進來,什麼還沒說,眼淚已經先掉了下來,“外婆,救救我爹,我爹要被殺了,唔唔唔……”
老太太心疼的從炕上下來,一手牽起一個往炕邊走,“哎喲,外婆的金外孫,不哭不哭,給外婆說說發生了啥事?你爹咋了?”
唯一的女孩兒被留在原地跪著,委屈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小一點的男孩回了幾次頭伸手想拉她,卻都夠不到,“妹妹……”
“哥哥……”女孩兒低低喚了一聲,垂著頭繼續抹眼淚。
夏紅霞撲過去抱住小兒子,“娘,楊得勢他……那個畜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跟人學會了賭博,每次騙我出去談生意,都是拿了家裡的銀子去賭坊賭錢,剛開始玩的小,最近這段時間,他跟中了邪一樣,拼命想翻本,還揹著我拿了家裡的地契和房契去抵押,誰知道……”
夏紅霞想起一早的混戰,咬死楊得勢的心都有了!
“給你們三天時間,要麼拿銀子,要麼交鋪子,要麼留下一條命……”兩個魁梧大漢一把將楊得勢推到鋪子裡,將正念叨著楊得勢一夜不歸混賬王八蛋的夏紅霞嚇了一跳。
“他爹,咋回事?他們這是想幹啥?”
“礙你啥事?該幹啥幹啥去!”楊得勢還想在夏紅霞面前裝腔作勢,被魁梧大漢瞪了一眼,冷著臉揚了揚手中的房契地契,“你家男人去賭坊賠了銀子,拿你家這鋪子和後面的院子做了抵押,一共六百兩。”
“啥!”夏紅霞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看清了男人手中拿著的果然是家中的房契地契,紅了眼去撲楊得勢,“楊得勢!這到底是咋回事?你啥時候拿了家中的房契地契去賭博了?你給我說清楚!”
楊得勢一把甩開她,硬著脖子吼,“說什麼,再有一盤我一定贏,我保準贏……”
啪!
夏紅霞惱極,抓著楊得勢胸前的衣服一巴掌扇了過去,“楊得勢,你是不是瘋了?你把家產都賭光讓我們孃兒幾個和西北風去嗎?你這個混蛋……”
楊得勢平日大男人慣了,哪會讓夏紅霞一個婆娘騎到自己頭上,當下左右開弓,噼噼啪啪扇了夏紅霞兩巴掌,夏紅霞的爆脾氣立刻調動起來,撲上去撕著楊得勢的衣服便廝打起來,一邊哭嚎,“我在家為你侍奉公婆養兒育女,你出去跟人鬼混我說過你啥?你居然學人去賭博,敗了家產讓年邁的公婆和妻子兒女如何生活?你這個畜生,我替爹孃教訓你……”
“你個敗家娘們兒,我花我自己掙的錢管你屁事,你給我老實點兒!”楊得勢多少有些心虛,對著周圍的街坊鄰居只覺丟了面子,拽著夏紅霞一隻胳膊往店裡扯。
兩個彪形大漢互視了一眼,最後給了句警告,“三日之後我們來收銀子,沒有銀子就收鋪子!不給鋪子就拿命賠!你們自己瞧著辦!”
兩人走後,夏紅霞被楊得勢扯進了後院,楊家老頭老太太聽到動靜出來看,被兒子兒媳的瘋狂撕扯嚇了一大跳,忙著喊住手,誰也沒理他們,兩人一邊指責對方一邊照狠裡下手。
“賤人,整日裡勾三搭四,還敢對我指手畫腳,信不信爺們打完你就休了你!”
夏紅霞照他臉上抓去,指甲留在臉上劃過幾道血絲,“誰勾三搭四?誰勾三搭四?!你咋不說你跟街頭賣絲線的狐狸精糾纏不清?拿老孃辛辛苦苦賺的銀子去給她買胭脂水粉,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人家瞧不瞧的上你?!”
楊得勢哪裡肯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