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知道, 只要自己說退, 阮玉玲和老許一定由著她的性子。
可阮梨猶豫了。她跟阮玉玲說, 過段時間再說吧。
阮玉玲嘆了口氣。
她沒再多說什麼, 任由阮梨一個人坐在客廳發呆。
這段時間,阮梨最愛乾的事就是對著別墅後面那片小庭院發呆。
有隻小野貓總喜歡跑到裡面玩, 中華田園貓,小臉瘦削但毛髮色澤柔順。
不像是野貓,像是從誰家跑出來貪玩的小貓。
阮梨特意留了貓罐頭和毛球在庭院裡給它玩。
小貓不靠近她,她也不去招惹,就躲在玻璃門裡面, 看著它玩。
之前她攛掇過陸時嶼養貓,也是隻中華田園,只不過比這隻個頭小一點。
那隻貓總是出現在他們家樓下的草叢裡,阮梨看它可憐,就想著收養。
陸時嶼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可終是拗不過她,便無奈同意。
阮梨是個三分鐘熱度的性子,再加上只喜歡玩,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照顧,陸時嶼在家的時候那隻貓都是他在照顧。
後來陸時嶼加班忙,阮梨一個人在家手忙腳亂地照顧它,沒過幾天,就因為照顧得不好,小貓又在床上尿尿,大哭了一場。
那個時候,她沮喪地發現,如果不是陸時嶼在,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說讓小貓陪她受罪了。
後來兩人把貓送給了關係很好,養過貓的朋友,事情才告一段落。
阮梨發呆的時候總會想起兩人在一起前後的瑣事。
有難過的,有生氣的,但更多都是令人開心的事。
每當想起那些開心的事,她反而覺得心裡像是針扎一般,更加難過了。
她混混沌沌地辨不清楚自己的情緒,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他的隱瞞而難過,還是和他分手難過。
她只清楚,自己心裡那個結沒有解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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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過年。
今年她和老許老阮在帝都過年,許千樹和沈挽回了沈家,留在江城過年。
阮梨沒什麼過年的興致,加上家裡人數變少,覺得整個春節都變得冷清了些。
想想去年,她還偷偷跑來帝都陪陸時嶼過年,想看帝江的煙花;前段時間,她還在想怎麼偷偷從家裡溜出去和陸時嶼一起守歲。
一晃就到了新的一年,竟然什麼都變了。
阮梨嘆了口氣,被阮玉玲逮到:“大過年的,嘆什麼氣。”
阮梨嘻嘻一笑,朝阮玉玲吐吐舌頭。
阮玉玲伸手捏捏阮梨的臉:“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阮阮變成大人咯。”
“才沒有,我還是小孩子。”阮梨幫阮玉玲擺好碗筷,撒嬌地蹭了蹭她。
“哪還是個小孩子,現在都成熟地像個大人了。”阮玉玲嬌嗔,“以前就知道傻開心,現在也有自己的煩惱了。”
“你們大人果然麻煩。”
“變成大人是件好事。”阮玉玲笑著揉她的腦袋,“爸爸媽媽就盼著你快快長大,學會照顧自己。不然等爸爸媽媽不在了,留我們阮阮一個人怎麼辦?”
“呸呸呸,大過年的不許說這些。”
阮玉玲抿唇輕笑:“明天你爸爸要在家裡宴請帝都的朋友,你要在家待著嗎?”
“不在家,還能去哪裡呀。”阮梨氣鼓鼓地瞪她一眼。
“和你朋友出去玩玩?都是些沒意思的社交。”阮玉玲猶豫了下,“明天……你月阿姨也會過來。”
阮梨手上動作一頓,大抵明白了阮玉玲的意思。
“我朋友都在自己家過年呢,我能找誰去呀。”阮梨斂了斂眸。
阮玉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