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到冷氣呼呼作響的聲音。
陸時嶼合上手裡的專業書,按了按眉心。
鄭嘉奕還在看窗外的景色,他拍拍陸時嶼,示意他一起看。
陪鄭嘉奕看了會兒窗外濃墨般的天空,陸時嶼餘光瞟到一旁的阮梨已經趴在書上睡著了。
凌晨三點的時候還在群裡蹦躂,提醒大家帶這帶那,早上七點又叫所有人起床趕飛機。
不困才怪。
陸時嶼不由地彎了彎唇角,叫來客艙服務的空姐,要了一條毯子幫她蓋上。
阮梨哼唧了一聲,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睡著的阮梨沒了往日的張牙舞爪,十分乖巧。她的臉頰壓在手臂上,彎出一點軟軟的弧度。她睫毛濃密纖長,微微顫抖,小巧的唇瓣勾著一抹愜意的笑靨,像只正在慵懶地曬太陽的布偶貓。
陸時嶼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他那個見都沒見過面的未婚妻。
許軟軟?這名字更適合阮梨一點。
-
阮梨是被餓醒的。
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好幾次,阮梨才依依不捨地從夢中醒來。
旁邊的鄭嘉奕已經靠著玻璃窗睡著了。陸時嶼一手支頤,漫不經心地看著飛機上提供的電影。
聽到身旁的動靜,他懶洋洋地瞥她一眼:“醒了?”
“嗯。”阮梨半夢半醒地眯著眼,揉了揉頭髮。
陸時嶼看著她憨態可掬的模樣,不由地翹起唇角。
“晚飯提供了嘛?”
阮梨摸著餓扁的肚子,問。
“嗯。”
聽到晚飯已經沒了,阮梨一下子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看他:“那你為什麼不叫我起來!”
“叫不醒。”陸時嶼漫不經心道。
“……”
說得跟她睡得像豬似的。
陸時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面前的儲物袋,裡面放了一塊麵包和水果:“是不是餓了?給你留了塊麵包。”
見他給自己留了食物,阮梨沒了方才的沮喪,轉而朝陸時嶼甜甜地笑了起來:“嘿嘿,還是學長好。”
她抓起麵包,撕開包裝袋,狼吞虎嚥起來。
陸時嶼哭笑不得:“吃慢點。”
吃掉麵包和水果,阮梨心滿意足地揉揉肚子。
她偷偷瞄了眼旁邊的陸時嶼,竟然還在看自己。
他唇邊染著笑意,不是往常那種揶揄的神情,好像是覺得什麼東西很有趣似的。
阮梨下意識擦擦嘴角:“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陸時嶼收回目光,忍著笑搖了搖頭。
阮梨更好奇了:“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笑啊?”
經不住她磨自己,陸時嶼指指她的頭髮。
阮梨愣了愣,伸手摸了摸頭髮——
亂糟糟得像個鳥窩。
霎時間,她的臉紅了一片。
她就這麼亂七八糟地讓陸時嶼看了半天!
讓自己喜歡的人看了半天自己的窘相!
啊啊啊啊啊啊。
阮梨跳機的心都有了。
她倏地站起身:“我去趟衛生間!”
結果腳下又麻又脹,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陸時嶼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咳,謝謝學長。”阮梨紅著臉道謝。
“坐太久水腫了。”陸時嶼解釋。
飛機坐太久,小腿和腳都容易水腫。
阮梨皺了皺眉。
平時都是坐頭等艙,空間比較寬敞舒服,也不用一直坐著,幾乎沒有過這種不適感。
她忍著不適感,艱難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