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上回去的車,季悠這才發現,連著喊了兩天,她的嗓子已經啞了。
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候,啞聲對祁彧說:“你終於比完啦,我也要上戰場了。”
聖誕節過後,她就要參加挑戰杯的初賽了。
祁彧打起精神,伸手攬過季悠的肩膀,把自己得到的那塊獎牌戴在了季悠的脖子上。
“哥哥給你開個光。”
季悠哭笑不得,趁著天黑,趁著車裡什麼都看不清。
她安穩的靠在祁彧胸口。
他身上還帶著濃郁的啤酒味道,但是季悠一點也不覺得難聞,她心裡很踏實。
夜色帶著振奮人心的寒意,把地上細碎的雪沫刮的四處亂跑。
路兩旁的樹幹光禿禿的,好像行將就木的老人,在昏暗的路燈照耀下投著細長的影子。
臨近聖誕,所以市中心的主路上,有工人在掛彩色小燈泡。
在厚厚的積雪上,節日的氣氛已經悄然而至。
司機把車停在了季悠家小區裡面,祁彧交了錢下車,執意要把季悠送到門口。
到了樓下一看,四層的窗戶是漆黑的,和四周明亮的視窗相比,顯得格外突出。
祁彧皺了皺眉:“怎麼沒人?”
季悠按著嗓子道:“你忘了,我爸爸帶媽媽去軍區醫院治療了,所以最近只能偶爾回來,而且他也不知道我週日在家裡住。”
季立輝每週五回來一次,接季悠放學,順便給女兒買些必要的東西。
週六早晨他就又要趕去醫院了,柳香因為失憶,所以很容易受驚嚇,只有季立輝才能讓她放下心來。
雖然她並不記得他們是什麼關係。
祁彧若有所思:“哦,我是忘了。”
他因為喝了酒,所以腦子有些麻木,季悠一提他才想起來,祁衍已經給柳香安排了一整個療程。
季悠指了指樓上,小聲對祁彧說:“那我...就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罷,她轉身就要往樓口走。
卻被祁彧伸手給拉了回來。
祁彧的手順著她的袖子下滑,然後順利的鑽到袖口裡。
他抓到季悠又軟又細的手指,眨著眼睛,聲音放緩道:“我渴了。”
季悠:“......”
祁彧抬眼示意了一下樓上:“我今天太累了,晚上又喝多了,現在有點冷,你家有熱水吧。”
季悠咬住了下唇,狐疑的歪頭看向祁彧。
有道是有。
但這真不是你為了上去找的藉口嘛?
祁彧:“悠悠?”
季悠心軟了。
她怎麼可能捨得拒絕他。
外面這麼冷,他累成這樣還堅持送她回來,讓他上去喝點熱水總沒什麼吧。
最最關鍵的是,爸爸又不在。
季悠刻意忽略單獨帶男孩子回家的曖昧意味,努力讓自己往正直單純的地方想。
她回握住祁彧的手,然後糯糯道:“好吧,那你小點聲。”
她們家在這裡住了很久了,跟鄰里之間也都很熟悉。
因為柳香生病的緣故,所以樓上樓下的阿姨叔叔也都很照顧他們,一旦有什麼情況,他們都會及時給季立輝打電話。
她帶祁彧回去,要是讓那些阿姨們看見就不好了。
季悠像做賊似的,躡手躡腳的往上走,耳朵時刻關注著走廊裡的響動,生怕有誰突然開啟門,看見她和祁彧拉在一起。
祁彧跟在她後面,忍俊不禁。
“怎麼,你老公這麼見不得人?”
季悠嚇了一跳,趕緊回去捂住祁彧的嘴,立眸警告他:“你小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