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的姿態。
祁彧抬起眸,把手插進兜裡,淡淡道:“你說什麼?”
孟溪則失望的一笑,塗著口紅的嘴唇輕啟:“你當我我不知道?你哥哥為了給他們家人治病花了多少錢,你又為了她跟你爸爸妥協了什麼。祁彧,不是說過不當軍人嗎,自己的願望就這麼不值錢嗎,為了個小女朋友,值得改變未來幾十年的命運?”
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孟溪則幾乎要氣瘋了。
她沒想到,這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祁衍她是管不了了,可誰能想到祁彧又這樣。
難道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就那麼吸引人,比她給介紹的名媛女高知都優秀?
孟溪則無法理解。
而且顯而易見的,和這樣的家庭結為親家,明顯需要他們給出更大的助力。
她挺瞧不起女人靠婚姻來改變命運,這世上大部分女人都不願意接受一個真理,永遠沒人能比你自己更珍視你。
再愛你的人都可能有拋棄你的那一天,如果沒有做好準備,就只能被無情的踐踏在腳下,成為所謂為家庭付出一切的‘賢妻良母’。
她就是因為早早想明白了,才能闖出一片天地,成為某個領域裡不可替代的那一個。
“我要是覺得值呢。”祁彧盯著自己的母親,眼神沒有片刻的退縮。
他對約束和規矩的厭煩根本不及他愛季悠的千百分之一。
況且,誰也不知道,某一個選擇做出的時候,是對還是錯。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情願做什麼。
顯而易見,這種情願在孟溪則眼中看來,永遠像小孩子過家家。
因為孟溪則根本就不懂,那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甚至,祁彧覺得,孟溪則並沒有很愛他們,很愛他們這個家。
她年紀輕輕就因為門當戶對嫁給了祁厲泓,迷迷糊糊的生了孩子,但在她心裡,什麼都沒有她自己重要。
所以她寧願把整個家弄得支離破碎,也要做出超越祁厲泓的成就。
孟溪則眨眨眼,平靜道:“你不會認為我沒有辦法制裁你吧。”
祁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什麼呢,凍結銀行卡,切斷一切生活費,讓貧窮的現實擊碎不切實際的荷爾蒙,你當初就是這麼對我哥做的吧。”
祁彧還隱約記得,當初唐讓讓被孟溪則哄走,再也沒有來過,祁衍是企圖去找她的。
孟溪則大發雷霆,揚言不再給祁衍一分錢,只要他出了家門就連口飯都吃不上。
她當然說到做到,祁衍當時不過十歲,拿不到身份證,連火車票都買不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放棄了,就此不了了之了。
但過了很多年後祁彧才知道,祁衍十六歲就去地下拳場打比賽,單場的第一名能拿一萬獎金,決賽的第一名價值十萬。
那種拳場更像是賭場,或許哪次不幸死在裡面,外面的親人都不會知道。
但好在祁衍一次都沒有輸過,他就靠著玩命,撈到了人生第一筆啟動資金,默不作聲的脫離了孟溪則的掌控。
所以聽說祁彧在環山路跟人飆車後,祁衍才頭一次覺得,這人真的是他的親弟弟,他們之間也難得的有了些交心的話。
孟溪則的表情控制終於出現了一瞬間的碎裂。
“祁彧,她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姑娘,所以我現在只跟你說。”
祁彧移開目光,望著窗外陰鬱的天空。
明明不遠的天際墜著無數閃爍的星辰,明明月光清亮怡人,明明是個很安寧的夜晚,但它就是覺得很沉悶。
祁彧淡淡道:“放心,在你沒有想通之前,我不會帶她來見你。”
說罷,他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