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仔細聽,差點聽不見。
季悠說罷,立刻低下頭,拿著筆,把自己埋在書裡。
祁彧盯著她的側臉,只覺得一股熱流傳遍全身,把他整個人都撩撥的坐立難安。
季悠竟然承認對他撒嬌了。
她知不知道女孩對男人撒嬌意味著什麼?
就一個字而已。
但太他媽可愛了。
祁彧被萌的肝顫,連練方陣時的躁鬱心情都不翼而飛。
賀煒民講完這一遍,課堂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他重重的敲了敲黑板,臉色陰沉道:“你們這一代,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都給我閉嘴,我看誰還說話!”
賀煒民就像遭遇了更年期,誰都不願意惹他,課堂上瞬間安靜下來了。
祁彧從筆記本上隨意扯了一張紙,拿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後輕折一下,扔到了季悠面前。
季悠眨眨眼,微微抬起身子來,遲疑的捏起了那張紙條。
臺上的賀煒民還在講大道理,她小心翼翼的用食指翻開紙條,裡面只有一行字。
“以後多衝我撒嬌。”
字寫得又大又瀟灑,行雲流水,筆力勁挺。
季悠沒想到,祁彧的字寫得這麼好。
不過也對,畢竟是從那樣的家庭出來的,怎麼可能不培養個人素養。
至於多撒嬌什麼的,季悠選擇性忽視了。
她把紙條捏在手心,默默揣進兜裡。
課堂上的小動作誰也沒有注意,那是隻有她知道的小甜蜜。
可下課之後,祁彧又拉著她鄭重的問了一遍:“認真的,你自己估計作文多少分?”
季悠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我中考語文145,前面選擇題都對,但這屆閱讀比較難,我覺得多少會扣一點,所以作文就五分以內吧。”
祁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季悠想問他怎麼關心起她作文成績了。
但祁彧已經低頭鼓弄起手機了,她只好把話收了回去。
晚自習鈴響,一天的學習總算結束,教室裡亂成一鍋粥。
季悠收拾完東西,先去操場跑完了步,住校的人大多夜跑釋放乏力,無形之中也給了她支援。
她這段時間一直堅持鍛鍊,一方面是想改善自己的弱項,一方面,她覺得自己不能總是靠著祁彧,別人認為她不行的,她就偏要做好。
季悠好勝心一直很強,也多少有點跟夏依芮賭氣。
索性她現在年輕,身體的適應能力很強。
最開始八百米都堅持不下來,但現在她已經可以慢速跑完一千五了。
回到宿舍,梳洗完畢,等她想拿出筆記回顧一下今天講的知識點時,才發現筆記落在教室裡了。
那還是聽聽英語課文吧。
畢竟聽力也很重要,英語課堂上的時間遠遠不夠。
季悠爬上床,準備去拿自己放在枕邊的耳機。
可剛攥到耳機的時候,她頓了頓,又把手伸向了枕頭下面。
她把那隻斷表拿了出來。
那是隻很精緻的電子錶,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款式也很老舊了,但在當年還是很流行的。
季悠輕輕的撫摸著表身,神情有一刻的柔軟。
這些年她一感到害怕或無助,就會抱著這隻表睡覺。
媽媽剛受傷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是這麼過來的。
無形之中,這已經是她的精神寄託了。
季悠輕嘆一口氣,回想起了陽光一閃而過時,祁彧手臂上的那道疤。
他為什麼總是穿著運動服,天氣那麼熱也不見他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