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濃錯愕的抬起眼,望著宋一瀾。
“你什麼意思?”
宋一瀾被她沉靜的目光注視著,有些膽怯。
他紅著臉,支吾道:“我就是...主要吧...”
鬱晏放下茶杯,淡淡道:“他喜歡你的意思。”
作為預備職業選手,酒精會影響他的反應能力,所以鬱晏輕易不碰酒。
他覺得宋一瀾實在是太墨跡了,所以順便替他說了。
梁濃驚呆了。
她的黑框眼鏡順著鼻樑向下滑了滑,沒有了近視鏡的支撐,她看向前面有一半都是模糊的。
宋一瀾的表情是模糊的,他的長相也是模糊的。
恍惚間她覺得剛剛那句話也是模糊的。
宋一瀾喜歡她,這怎麼可能呢。
而且從今天早上來看,他喜歡董珂珂也比喜歡自己更靠譜啊。
宋一瀾被她盯得毛毛的,不安的嚥了咽口水:“不是,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啊,心長在我身上,喜歡誰你管不著。”
也不是,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就是怕梁濃罵他自作多情,誰知道出口就變成了這樣。
梁濃定了定神,尷尬的“哦”了一聲。
宋一瀾火急火燎的問:“你這就完了?”
梁濃無辜的抿了口芒果汁:“你還要我怎麼辦,我不是管不著嗎,我也不想管。”
鬱晏呼了一口氣:“他想問你喜不喜歡他。”
丁洛嗔怪道:“你別插話啊,讓宋一瀾憋著。”
梁濃清了清嗓子,矜持道:“我不知道。”
宋一瀾眼底透出些失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梁濃咬了下嘴唇,讓厚厚的頭髮遮住宋一瀾望過來的眼光。
“就是字面意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祁彧不得不打圓場:“沒事,不喜歡他正常,你別彆扭就行。”
梁濃翹了翹唇:“不彆扭,大家都吃飯吧。”
宋一瀾被晾在了一邊,心裡五味雜陳,一塊肉都吃不進去。
但梁濃卻莫名胃口好了起來,原本已經放下的筷子也被重新拿了起來。
吃過了飯,外面的雪已經停了,餐廳旁邊有一大片停車場,裡面沒什麼車,只有一層乾乾淨淨的松雪,連個腳印都沒留下。
他們到底還是一群十六七歲的孩子,看到這麼一片得天獨厚的場地,默契的衝過去蹂-躪。
丁洛最激動,別人還只是踩在地上留腳印的時候,她突然蹲下來,團了個雪球,朝鬱晏扔了過去。
鬱晏猝不及防,被雪球砸了個正著。
剛下的雪還沒有粘性,一撞擊就立刻散開,盡數鑽進了鬱晏的領子裡。
雪一遇到面板的溫度便瞬間融化,把鬱晏的毛衣都沾溼了。
鬱晏抬起眼,靜靜的望著丁洛。
丁洛也沒想到自己能打的那麼準,她吃驚的捂住嘴,喏喏道:“媽呀,對不起!”
鬱晏咬牙,突然蹲下身捧起一團雪,朝丁洛扔了過去:“我看你是欠收拾!”
丁洛尖叫一聲,一下鑽到了季悠身後:“姐你保護我!”
季悠迷迷糊糊的進了戰場,難免被揚了一臉雪,雪花落得她滿頭都是,恍惚間她栗色的長髮已經變白了。
鬱晏動作一頓,也沒想到自己能誤傷。
還不待他說句抱歉,祁彧的雪球已經打了過來:“我媳婦兒你也敢打。”
鬱晏反手回他一個;“那打你!”
宋一瀾最虎。
別人還只是弄個小雪團打打鬧鬧,砸中了頂多被冰一下。
他則費勁心思的滾了個大雪球,滾的又大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