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他哥。
祁從兜裡摸出一根菸來,叼著回了屋。
宋一瀾在背後道:“你不是說戒了嗎,給我一根啊!”
祁沒理他,翻出手機,對著排在第一的那條簡訊勾唇一笑。
“很甜,謝謝。”
他動動手指,特別不害臊的給這個號碼加了備註——未來媳婦兒。
連綿不絕的雨一直下到了下午,玻璃被沖刷一遍,清澈透亮。
炙熱的陽光經過一上午的努力,終於刺破厚重的雲層,射出暖洋洋的光線來。
積水泛著粼粼波光,彷彿嵌了金絲。
祁衍的電話總算打了過來。
祁一咕嚕身從床上坐起來,屏息道:“喂?”
對面的祁衍沉聲道:“調查結果出來了,但你確定想要知道嗎?”
祁挑了挑眉,嗤笑一聲:“不然呢,還能涉及國家機密?”
“萬一你並不想知道呢?”
“不想知道我還等你電話幹嘛。”
祁衍沉默了半晌,似乎靠在了椅子上嘆了口氣。
“季悠,籍貫h省柏市,和你同年出生,父母都是警察,原家庭住址市場路惠民小區66棟102.”
祁抿起了唇,一顆心提了起來。
竟然是柏市市場路。
他還有些印象。
那附近有個機關大樓,以前祁厲泓經常去開會,他閒著沒事就在附近瘋玩。
但那是小時候了,祁揉了揉指腹:“還有呢?”
“大概在八年前,季悠母親柳香抓捕了一名涉嫌拐賣盜竊及持械傷人的嫌疑人趙一牛,後經調查數罪併罰,趙一牛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三年期滿後,趙一牛消失了兩年,之後偶然在街邊看到柳香辦案,決定對季家打擊報復。
他闖進季家那天,只有柳香一個人在家,趙一牛情緒激動,用鈍器砸了柳香,造成了柳香不可逆轉的腦損傷,至今未愈。
趙一牛知道自己犯事,立刻潛逃,不知道這兩年他結交了什麼厲害的朋友,竟然從此銷聲匿跡,至今還在內網的在逃名單上。
柳香雖然被緊急救治,但收效不大,上層領導考慮到趙一牛沒有抓捕到案,擔心他對季家實施二次報復,所以將柳香和季立輝的關係調到了闌市。”
祁呼吸一滯。
腦損傷嗎。
沒想到乖乖軟軟的季悠竟然經歷過這種事。
當初她才十三歲,大概很害怕也很絕望吧。
祁舉著手機,不安的揉了揉眉心。
“行,我知道了。”
“祁。”祁衍平靜的叫他的名字。
祁一愣:“怎麼?”
“當初趙一牛實施拐賣未果,盜取腳踏車涉及金額不足一萬元,他持械傷人未及要害,並未造成嚴重的犯罪事實,但他之所以被判了三年,是因為他刺傷的不是一般人。”
祁心跳的厲害,默默攥緊了拳頭。
祁衍冷靜又殘酷道:“比如,闌柏軍區首長的兒子。”
電話兩頭都很安靜,烏雲從天空中裂開,露出殘紅又火熱的夕陽,那鋪滿天際的燦爛,照的人無處遁形。
“是我。”祁啞聲道。
漫天散落的雪花,蓋住了他炙熱的鮮豔的血。
淚眼婆娑的小女孩固執又可憐的擦拭著他手臂上的傷口。
她哽咽著叫他:“小哥哥。”聲音又軟又嫩。
一張白淨的小臉上,沾滿了淚水和血汙。
只有那雙眸子又黑又亮,將他稚氣的樣子完全印在眼底。
他記得自己攥著她的手,遲遲不願意放開,手指凍得冰涼,卻緊緊貼著她柔軟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