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曲的睫毛一顫一顫,那顆眼尾的小痣也跟著亂顫,顫的人熱血沸騰。
轉學那天怎麼沒注意,季悠眼邊的小痣明明跟記憶裡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祁彧深吸了一口氣。
這算不算天賜的緣分,讓他那麼有先見之明的把自己媳婦從罪犯手裡救下來。
夏依芮狠狠的咬了咬牙。
藉著爸爸過生日的契機,好不容易把祁叔叔和祁彧請到了家裡。
她以為兩個家長談事的時候,她能跟祁彧有不少單獨相處的機會。
結果季悠也來了。
她怎麼那麼會趕,就好像專程為了搶祁彧來的。
祁彧比祁厲泓先一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客氣道:“叔叔好。”
祁厲泓詫異的望了兒子一眼,心裡甚至有點欣慰。
這個二兒子從小隻會跟他作對,他指東祁彧絕對往西,他說坐著,祁彧非得站著不可。
原本強迫祁彧跟自己來夏友建家,祁彧已經擺了半天臉色,把祁厲泓氣的要死。
誰想到這時候突然就懂禮貌了,也知道站起來問好了。
這簡直跟迴光返照了一樣,難道剛才他哥又在微信上罵他了?
季悠拘謹的低了低頭,小聲道:“祁叔叔好。”
祁彧看著她驚訝,緊張,害羞,迷茫混雜的神色,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
這晚餐變得有趣多了。
季立輝跟女兒同款拘謹,趕緊伸出手去:“你好你好,祁首長好。”
祁厲泓跟他握了握手。
夏依芮看見祁彧難得笑了,簡直氣的七竅生煙,面對她就愛答不理,一看見季悠就笑了。
季悠打完招呼,仍然處於遊離狀態,總覺得面前的場面像一場戲劇。
還是極具狗血衝突的戲劇。
至於為什麼說狗血,她一點也不想解釋。
還有,她挺想問問,祁彧這頭髮是怎麼回事。
紅豔豔的,有點太扎眼了吧。
隨著仗著他長得帥,看起來倒是別有風味。
三個大人根本毫無察覺,只覺得其樂融融,除了有點兒陌生的小尷尬。
夏友建作為關鍵樞紐,熱情的對其他二位道:“走走走,來飯廳坐。”
以公安局長和軍區首長的身份,不方便去外面的豪華餐廳吃飯。
所以他們聚會一般都會選在家裡,請個廚子做。
廚房瀰漫著燉牛肉的香氣,玻璃餐桌上,已經擺了幾碟菜了。
季悠晚上吃了東西,現在一點也不餓。
等著大人們依次落座,季悠才乖乖的坐在了季立輝身邊。
祁彧當即拉了把椅子,堂而皇之的在她另一邊坐了下去。
夏依芮翻了個白眼,恨恨的踢了夏友建一腳。
要不是爸爸多事把季悠喊進來,她也不用親眼看著季悠勾搭祁彧,還什麼都不能說。
夏友建不明所以,還笑著對女兒道:“你不跟小朋友們一起坐嗎?”
夏依芮冷冷的掃了季悠一眼:“我不。”
季悠低著頭,兩耳不聞窗外事。
祁厲泓還是很有氣場的,大概是當了多年的軍人,所以一舉一動都十分的利落。
“也不早了,孩子們都沒吃飯,動筷子吧。”
他先夾了一筷子,夏友建這才跟著動了。
季悠特別有自知之明的一動不動。
她在這個桌上地位最低,最好能縮成一隻小蝦米,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季立輝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哎,我就是來送兩瓶酒,結果還留下來吃了頓飯,你看多不合適。”
夏友建嗔怪的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