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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波鏡天,是西鬥氣玄宗的駐地。月懸半空,鏡天峰下,一個一身麻衣的老道士,正拄著柺杖,揹著藥簍,艱難的跋涉著。
他俯身耙住身邊的一塊巨石,小心翼翼的行在山澗石崖上,朝著前方巍峨高聳的鏡天峰頂攀援。
快到峰頂時,老道士呵呵一笑,郎聲長吟:“露飄香隴玉苗滋,月上碧峰丹鶴唳。洞天訊息春正深,仙路往還俗難繼……”
深山月下,山路中清冷刺骨,這老道士步伐緩慢,吟唱的長詩卻有一股道韻,其中隱含著非凡脫俗的心性,又是在南斗氣玄宗佔據的駐地大山裡,是個傻子都知道這老人絕不會只是普通尋常人。
“師傅。”
燕煙老道士身後,還有一個小道童,他累得渾身大汗,抬頭看了看前面蜿蜒的山路,哭喪著一張臉。
“這西鬥一脈的人是有病嗎?這山上有禁空法域就算了,上山還要自己爬上來,這豈不是自己與自己為難……”
“嘿。”
燕煙老道士冷笑一聲:“你這不成氣的傢伙,自己平日裡疏於修行,爬個山還沒我這個黃土埋半截的有力氣,還在這裡饒舌,回去以後,為師定要罰你抄一萬七千遍《元皇經》!”
小道童一聽有罰,臉色都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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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一萬七千遍《元皇經》……我這是要抄到猴年馬月啊?”
突然,蜿蜒的山道邊的一株參天古樹上,傳來一個笑嘻嘻的聲音。
“燕煙,你這老道士,在元皇宗閉關修養心性這麼多年,脾氣還是這麼壞,對自己徒弟也沒個收斂,讓這種小輩抄一萬七千遍《元皇經》,還不如讓他背三萬七千遍元皇派門規來的方便。”
那大樹足足有三人環抱那麼粗,樹杈上竟然端坐著相貌端正、長鬢飄逸的青年道人。
那小道童一聽到這話,臉色由鐵青,變得煞白,抄一萬七千遍的《元皇經》,還是背三萬七千遍門規,這兩項都沒有不折騰人,這還要不要讓人活。
“鹿晏子老弟,別來無恙啊!”
燕煙老道士看了一眼這長鬢飄逸的道人,嘿然笑了兩聲。
“你這老道士,沒事又來我們西鬥氣玄宗作甚?先說一下,我們後山的猴兒酒上趟可是都被你喝光了,沒個一甲子,後山的猢猻們可以釀不出來……”
鹿晏子揮了揮手,趕雞一樣作態:“去去去,別來了,回去吧!”
“道友說笑了。”
燕煙老道士臉色微紅,他連忙擺手笑道:“這趟來,其實是另有要事向鹿晏子老弟你求個情,希望借一下老弟你的離垢幡,這次九首魔羅逃出去,要對付這魔頭,光靠北辰劍宗的旗劍天羅,還有南斗的幻塵彌光鏡,還不足以壓制這魔頭,急需離垢幡的助力。”
“是嗎?”
這年輕道人眉頭微蹙,“老道士要借多久?”
鹿晏子心想,那離垢幡是西鬥派的極為珍貴的一件法寶,實際上若不是這位與本門私交極好的師兄親自前來相借,他還真不會答應借出。
“不多不多,出借離垢幡,也只需幾日即可。”
燕煙老道士笑眯眯道。
“那我倒是可以做主。”
鹿晏子有些奇怪的道:“話又說回來,師兄你從金閣一役後,你對元皇派陸真君一脈憤憤不平,這才隱居到紫陽山中,已經鮮有出世。
這次元皇派無終嶺走脫了那九首魔羅,事關陸真君一脈,與你們白竹峰關係不大,你怎麼會想到跑來我這裡討要離垢幡。”
“沒辦法,這次九首魔羅逃出,我元皇派難辭其咎,若不盡力彌補,恐怕會讓此界修士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