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噎了噎,下意識想挪動腳步逃跑,「你別在這避重就輕,是你害我結契,又不想給孩子負責在先,再者說……」
顧明晝忍耐已至極限,只覺得自己渾身像被沈洱的話給點燃了般燥鬱,他伸手將兔子拉回面前,「為什麼總會覺得我在害你,為什麼總會覺得我不想負責,為什麼總是不信任我,你有沒有想過,若你根本沒有孩子只是假孕呢?」
話音落下,顧明晝看到身前兔子的臉色倏然變了,他瞬間從惱火中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火氣頓消,心也冷了大片。
眼見沈洱沉默下來,顧明晝懊惱萬分,想去抓他的手,卻被沈洱躲過,「沈洱……」
「你個騙子現在還想騙我。」沈洱突然哈哈大笑了聲,「本座才不信呢!」
「沈洱?」顧明晝怔了怔。
這是,悲傷到發瘋了?
沈洱哼哼兩聲,叉腰道:「你肯定覺得本座不顯懷就是沒懷,其實只是超壞比其他孩子長得慢罷了,肚子裡有沒有孩子本座還能不知道嘛,你只是不想負責才這麼說吧。」
顧明晝默了默,盯著他低聲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
不是不想負責,從一開始,就沒那麼想過。
「嘁。」
沈洱壓根一個字也沒信,剛剛顧明晝說他假孕,倒讓他想到了更好的解決辦法,「你敢跟本座以天道起誓打個賭麼?」
顧明晝:?
「現在還有不到七個月,如果本座真的是假孕,本座心甘情願被你封印在扶風山,永不得突破封印。」沈洱自信滿滿地道。
顧明晝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反之如何?」
沈洱勾唇一笑,指著他的心口,緩緩道:「反之,若本座把超壞生出來,你就要永生永世給本座當牛做馬當奴隸,任本座折磨羞辱,你敢不敢!」
聞言,顧明晝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說些什麼勸他放棄,可看見兔子得意的模樣,他默然良久,最終只淡聲道:「你最好是真的想跟我賭。」
「當然!」沈洱毫不猶豫地說道。
成親契約算得了什麼,和顧明晝一輩子繫結又算得了什麼,只要他跟顧明晝打賭,讓顧明晝賭輸之後一輩子當他的狗,到時候,不想被繫結的人可就是顧明晝了,他要折磨玩弄顧明晝一輩子。
哈哈哈,他簡直就是個天才!
顧明晝眯了眯眼,從他的眼神裡讀懂了沈洱的心思,硬是被傻裡傻氣的壞心眼兔子氣笑幾分。
蠢兔子不害他就心裡不舒坦,既然如此,他可要好好期待兔子求饒的場面了——
「好啊,我跟你賭。」
第25章 小崽
(二十五)
賭約立下。
顧明晝和沈洱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在沈超壞出生之前,顧明晝會繼續像沈洱肚子裡真的有一個孩子般對待他,而沈洱也不再計較兩人意外結契的事情。
回到顧家,他們還是把成親儀式走完,只不過洞房花燭夜便沒繼續了。
本就是假成親,還不小心鬧得沈洱這麼不開心,顧明晝不想再演下去,省得沈洱又要拿著這事來刁難他。
他們在顧家住了也有一個半月,是時候該回去了,祖母的身體有塗大夫繼續療養,顧明晝留在這也沒什麼用。
他們短暫休息了幾天,便告辭回山。
臨行之前,祖母單獨把沈洱和顧明晝叫進臥房,情真意切地跟沈洱道了句歉。
「沈洱,從今往後你就是顧家人了,成親那天的事,都怪在祖母身上。」祖母嘆息了聲,拉著沈洱的手,發自肺腑地道,「楚家人鬧了你的婚事,這都得怪祖母擅自答應了楚家的求親,當初若祖母早知道有你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