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沒分辨出來,當時顧明晝也不會真把沈洱當成普通兔子揉捏把玩,以至於現在欠下這麼一筆難以算清的債。
思及此處,顧明晝長嘆了一聲。
日後還是要戒掉這喜歡亂摸東西的毛病才是。
沈洱變回原型,溜進陣法裡試了試,果真沒有再被陣法阻擋,他十分滿意地點頭讚許,「這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好的一件事。」
顧明晝默了默,在兔子眼裡,他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畫了個陣法麼。
半晌,他又忽然展露出笑意:「不過,你進去之後暫時無法出來,等我回來再把陣法擦掉放你出來,提醒,如果你敢強行破陣,會被辟邪陣法大卸八塊。」
沈洱:?
「你說什麼!」兔子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上一秒還在誇顧明晝,下一秒就氣得罵人:「該死的顧明晝,你竟敢用這麼狠毒的陣法囚禁本座!」
顧明晝不痛不癢地受下這句罵,取出手帕優雅拭去指尖沾染的泥土,淡淡笑道:「只是怕你趁機逃走,讓你乖乖在這等我回來而已,千萬記得,不許破陣。」
虎妖的事情不可發生第二次,與此同時,他也不會輕易放夙冥這樣的大邪為禍世間,哪怕他只是只蠢兔子。
安頓好一切,顧明晝無視掉陣法裡氣得叉腰的兔子,踏上長劍便御劍離開了,徒剩兔子被囚禁在陣法裡罵罵咧咧。
罵了半天,兔子仍沒消氣,望著腳下的陣法,心頭倏然冒出個邪惡的念頭。
不光人類會畫陣法,大邪也會。
既然顧明晝不仁,那他也不義!
沈洱雖沒有仔細鑽研過邪術,但也曾在左右護法和軍師的教導下學習過一些。
如今顧明晝對他正是掉以輕心的時候,還專門畫了個陣法保護他。
如果沈洱能夠把腳下這個陣法改一改,改成會傷人的攻擊陣法,待顧明晝回來,他再引誘顧明晝進入陣法……
想像到顧明晝被陣法吞噬的絕望表情,沈洱便隱隱興奮起來。
有了,他會做一個火燒的陣法!
沈洱立刻撿起地上的小樹枝,附上自己的邪力,艱難地用樹枝畫起陣法來。
他不能變成人型,否則可能會被這辟邪陣法給殺了,用兔子原型,兩隻毛絨絨的兔爪卻怎麼也扶不穩樹枝。
等他費牛鼻子勁好不容易把顧明晝的陣法改完,只聽山洞外一道腳步聲響起。
沈洱嚇得一捏手上的樹枝,脆弱的樹枝竟然就這麼斷了。
顧明晝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所幸他已經畫完了,只要顧明晝一碰到陣法的無形屏障,就會被烈火焚燒,人類如何能抵擋這樣的烈火,就算不死也會燒得他皮開肉綻。
想到顧明晝被火點燃,跪在地上哭著磕頭求他饒命的場景,沈洱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嘿嘿笑起來。
洞口果然出現了顧明晝的身影,腰間懸著長劍,緩緩踱步進來,手心裡還捏著本書。
「你回來啦?」沈洱激動地開口。
顧明晝身形微頓,抬了抬眼,瞥向陣法裡的眼睛亮晶晶的雪白小兔子,淡聲答:「嗯。」
他擔心時間太久會再生事端,便到藏書閣儘快取了書御劍趕回來。
兔子怎麼看起來很期待他回來似的,分明臨走之前還一副巴不得把他撕碎的神情。
不對勁。
「育兒書帶回來了,你要常讀……」
顧明晝還沒說完,沈洱眼睛一轉,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救命,顧明晝本座突然肚子疼!」
顧明晝眉頭微蹙,將育兒書擱在桌上,看向陣法裡捂著肚子嗚嗚叫的小兔子——
表情假的可以。
他緩緩俯下身去,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