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副板起臉來教訓人的語氣,和之前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比更可怕,沈洱還真有點慫了,但當著曾經部下座駕的面,他還是嘴硬地小聲道:「誰稀罕吃,你去你的就是,管得真寬。」
還嗜血野獸,他本來就是大反派好不好。
威脅完兔子,顧明晝收起劍鞘,轉身離去。
見他離開,沈洱總算鬆了口氣,顧明晝這尊殺神在身邊待著,令他總有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和他一同鬆了口氣的,還有虎妖。
「尊上,小的已許久沒見到左右護法二人,他們怎的沒在?」虎妖小心翼翼地跪在沈洱面前問。
沈洱睨他一眼,說道:「左右護法已經潛入顧明晝的宗門中臥底,不多時本座也會想辦法讓顧明晝帶我回去,在宗門會合。」
虎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左右護法是夙冥身邊的忠臣良將,世世代代守護著夙冥大邪,沒有這兩人,夙冥身上又沒有邪氣,正是身旁空虛之際。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緩緩抬起眼,白眉微壓,瞳孔縮了縮,雙手忽地變作一雙利爪,朝著沈洱撲去。
偷襲來得太快,沈洱來不及反應,就被寬厚而鋒利的虎爪死死摁在地上。
「你做什麼?」沈洱困惑地蹙眉,不解開口。
從未有妖敢對大邪動手,以至於沈洱壓根沒有想到別處。
山洞內瞬間寒氣四溢,人型的虎妖身影倏然變得巨大,利爪更加鋒利,虎口大張,露出白森森地獠牙,「尊上,小的在此守護您三百年,是否也可取一些報酬?」
虎爪猛地下沉,沈洱只覺胸口肋骨都險些被沉重的虎爪壓斷,他不可思議地看向面前虎妖,掌心凝聚出一道邪力朝前打去。
即便是式微之期,大邪的一擊仍然不是虎妖能夠抗衡的。
被邪力擊退,虎妖唾了一口血沫,從後腰處拔出一柄長刀來,興奮地笑了笑:「三百年沒吃過東西,還能有這樣的力量,大邪果然非同凡響。」
擱在三百年前,它連看沈洱一眼的膽量都沒有,如今時過境遷,它也有機會成為沈洱這樣的大邪了!
成為大邪的機會可是千萬年難遇,搏一搏,說不定未來三界之主就是它!
沈洱察覺到虎妖貪婪的目光,哼笑了聲:「區區一隻野貓,三百年無人教養你,倒叫你成了山大王,可惜本座可不是老鼠,不自量力。」
沈洱就地撈起身邊的板凳,附上些許邪力,率先反攻向虎妖。
兩人交手的剎那,虎妖便險些被沈洱一板凳拍死,猛地吐出一口血敗下陣來,大邪對妖魔的剋制幾乎是與生俱來,天道定論。
沈洱一腳踩在虎妖的胸口,擦了擦濺在臉側的鮮血,笑道:「你覺得本座的名頭是左右護法吹出來的麼,告訴你,在你之前多的是來挑戰本座的千年道行的妖魔鬼怪,對付不了你這種小角色,本座也不必當什麼大邪了!」
他這一腳不輕,把虎妖踩得面目猙獰,骨頭都碎了七分,「尊上!尊上饒命,小的一時豬油蒙心……」
虎妖眉心開始飄散出一縷黑煙,那便是虎妖身上的惡念,這隻虎妖在扶風山上想必也吃過不少過路好漢,惡念充足地噴薄而出。
嗅到虎妖惡唸的氣味,沈洱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三百年沒有吃過惡念,他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探向虎妖的額頭。
虎妖見狀哀嚎起來,生存的慾望讓他連理智都沒了:「尊上饒命啊,小的知錯了,顧明晝呢,顧仙尊,救妖啊!!」
聽到這話,沈洱下意識一哆嗦,腦海里頓時浮現出方才顧明晝警告他的話語。
——「你現在邪力空虛,所以頭腦還算清醒,但等你吃多惡念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