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嚎啕大哭,簡直像認定了顧明晝馬上就要入土了一樣,「現在說還有什麼用啊,本座把你害死了,超壞和超兇再也沒有父親了,本座要怎麼辦?」
聽到他的話,顧明晝額頭漸漸冒了些冷汗,沈洱再這樣說下去,他可就沒法收場了。
「我沒事了,沈洱,你沒有害死我,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麼?」
沈洱看也不看他,兀自捂住了臉,悲傷欲絕地道:「你不用再安慰本座了,沒關係,你死了之後,本座會想辦法把孩子們養大,等你下輩子轉世的時候一定還能再見到我們。」
他說完忽然起身,在顧明晝吃驚的目光中走出了結界,顫抖著開口,「本座把超壞和超兇抱過來看你最後一眼,你別擔心我們。」
顧明晝愕然地看著他把小崽晃醒,回過神來,想要下床去阻止他,卻見沈洱已經把小崽抱了過來。
超壞和超兇揉了揉眼睛,還沒睡醒,兩個小崽一睜眼就看到了顧明晝。
「咦,父親已經好全啦!」
「哇,剛剛那個大夫爺爺開的藥好管用呀!」
話音落下,房間內的氣氛陡然凝固。
沈洱的眼淚戛然而止,怔愣地問,「什麼?」
顧明晝後背霎時涼透,再想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爹爹你不在的時候,有一個白鬍子的大夫爺爺來看病,開了好多好多的藥。」
「他的藥好厲害,父親現在都可以下床了!」
顧明晝嚥了咽口水,看向沉默不語的沈洱,輕咳了聲,
「沈洱……」
他現在說自己是迴光返照還有救麼。
沈洱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抬眼看向他,一字一頓地咬牙道,
「你、個、騙、子!」
沈洱生氣跑了。
顧明晝披著一件單薄的素衣,坐在房簷下,身旁一邊一個窩著兩個小崽崽。
「哎——」超壞拄著臉,長長嘆息一聲。
「哎——」超兇學著他的樣子跟著嘆氣。
「哎。」顧明晝也忍不住嘆了一聲。
「爹爹說你騙人,你為什麼要騙爹爹?」超兇率先譴責起他,「你要是不騙爹爹,爹爹剛剛也不會生那麼大氣。」
沈洱把顧明晝從頭到尾罵了一頓,而後沖了出去,臨走前還不許任何人去追他,否則就再也不回來。
超壞抿了抿小嘴,同樣不太高興,「爹爹要是再也不回來了怎麼辦,父親,你要跟爹爹道歉。」
顧明晝在兩個小崽的頭頂揉了一把,無奈地低聲道:「我知道錯了,我一會就去把爹爹找回來道歉。」
他只是想藉此機會和沈洱互通心意,只是,一不小心演過火了些。
兔子實心眼,把他的話全當真了。
顧明晝自臺階上起身,拍拍兩隻小兔子的腦袋,低聲道,「回屋去吧,我現在去找他,不許亂跑,聽到沒有?」
「聽到了,你快點去吧!」超兇著急地推了推他,「不許再惹爹爹生氣了,不然我會討厭你的。」
「好。」顧明晝答應下來,起身朝兔子逃走的方向找去。
待顧明晝一走,兩隻小兔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父親真是讓人操心。」超壞嘟噥著牽起弟弟回屋裡,「咱們先吃點東西等他們回來吧。」
肚子餓了,屋裡的桌子上好像有幾塊糕糕可以吃。
超壞拉著超兇進門,卻看到了一道散發著冷冽氣息的身影。
小崽愣了愣,有些生氣地說,「不是說去找爹爹嗎,怎麼又回來了,父親你這樣可不行!」
話音落下,房間內那道身影緩緩回過頭,眸光冷冷地落在了他身上。
超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