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從小跟他長大的部下,他從來沒有責罰過他們。
但是如果不罰,下次軍師心更野了,直接跑走單幹怎麼辦?
他得樹立自己的威嚴!
怎麼罰呢?
用棍子狠敲他腦袋,會不會把他打傻,軍師的腦子那麼好用,打傻了可不行。
關他禁閉?可這裡是軍師的地盤,他在軍師的地盤關軍師禁閉能起到什麼作用?
他四下掃視一圈,冥思苦想,還是沒想到該怎麼罰,咬牙道,「你想本座怎麼罰你?」
謝珣默了默,從桌上拾起一柄精緻的月牙短刀,在沈洱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左手一刀剁了下來。
血流不止,整個檀木桌面都被鮮血染紅。
做完這一切,他將那柄短刀朝沈洱的手邊推了推。
沈洱嚇呆了。
「你、你幹什麼!」沈洱連忙捧住他的腕子,不可置信地道,「謝珣,你瘋了?!」
謝珣毫不在意,「只要尊上原諒屬下就好。」說著,他把那柄短刀塞進了沈洱的手心,「還有一隻手,我自己不行,尊上來。」
沈洱震撼,他忍不住把那把沾滿血的刀子遠遠扔開,氣憤道:「你這是幹什麼,本座怎麼可能這麼對你?」
聞言,謝珣似乎心情變好了些,他低笑一聲,「我教過你,心軟是大忌。」
那隻斷腕上很快纏繞起一圈洶湧的魔氣,眨眼間,便長出了一隻嶄新的、白皙修長的手。
沈洱心跳還在狂跳不止,見到這一幕,他才緩過氣來,嘴硬道,「本座才沒有心軟,本座只是覺得你這樣太蠢了。」
「尊上教導得是。」謝珣活動了一下自己新的手指,指節輕輕響了幾聲,他淡淡問,「尊上怎麼來這裡的?」
沈洱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隨口扯謊,「就是順路來了唄,過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
「顧明晝呢?」謝珣問。
沈洱面色微僵,「你問他幹什麼?」
謝珣輕聲道:「顧明晝的封印一百年一鬆動,屬下本想等待一個好時機再去除掉他,只能先委屈尊上一段日子。沒成想尊上竟自己突破封印後,竟能躲過顧明晝的追殺,他怎會輕易放過尊上?」
他調查過顧家,得知顧明晝第一世曾把他封印的所有大邪皆記錄在冊,讓後人對比參照著一一加固封印。
沈洱也在裡面。
所以,顧明晝是絕不可能放過他的,用盡一切辦法也會將他找出來,再次封印。
就算謝珣在沈洱突破封印時及時趕去了,以他們現在的力量,無法殺掉顧明晝,於是他便一直將沈洱的事擱置了下來。
沈洱撓了撓臉,不想告訴他實情,「本座用原型瞞過了他的眼睛,他沒發現本座,本座就這麼出來了唄。」
謝珣不知信是沒信,只淡淡應了聲。
門卻忽然被推開了。
「尊主,手下人來報,說是有兩個人類帶著一個大邪混進了地字一號房間來抓宋驚玉,其中一個人類很像顧明晝……」
蕭青話音落罷,正好撞見沈洱面如土色的臉。
嗯??
「尊上,您怎麼在這裡?」蕭青連忙跪下,又有些吃驚,「原來他們說的那個大邪就是您!您怎麼和顧明晝一塊來了?」
沈洱:……
右護法呀,有時候少說兩句,可以活得更久哦。
他沒回答,也不敢看身旁謝珣的表情,假裝口渴,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蕭青仍然激動著,「難道是您已經把顧明晝給控制了?怪不得小的聽宋驚玉那邊的魔族說,那顧明晝身邊人還帶著個孩子,一定就是您懷裡這個吧!」
沈洱一口茶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