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楊珥的刀鋒猛然頓住了一下,旋即調轉刀鋒,幾乎是貼著動脈處,向上一挑,將紅痕挑出,譚封手腕處一道長達十多厘米的傷口,緊貼動脈,向外湧著鮮血。
楊珥立刻用封閉器皿將這道紅痕放了進去,然後將其擱置到一旁,緊皺眉頭,迅速用治療儀和繃帶等醫療用品為譚封進行傷口縫合。
譚封低笑了起來,他微微偏頭,手肘撐著桌面,掌心不動聲色的捂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待楊珥將傷口縫合好之後,他的額頭已然冒出冷汗,長嘆了一口氣,道,“暫時先養著……差一點就劃破了你的動脈,你知道嗎?”
譚封笑著搖搖頭,他斜倚在桌邊,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難受了?疼的厲害了?”譚封這幅不說話的樣子和他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楊珥不禁有些擔心。
譚封微微低垂了一下眼眸,眼底略過暗光,他忽而笑了,道,“流了這麼多的血,感覺有些暈。”
雖然沒有傷到動脈,但是也流了不少血,楊珥看著都心裡難受,他點頭,立刻站起身半扶起譚封,道,“先回治療艙躺會兒,最近幾天都別亂動了,好好養著吧。”
譚封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半靠著楊珥,一手搭在楊珥的肩頭,掩飾住眼底的竊喜,做出一副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楊珥沒想那麼多,他頗有些擔憂的看著譚封,在將他送到治療室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開口勸道,“你……是不是真的有些虛?我覺得你比以前,似乎弱了不少。”
譚封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笑著推開了楊珥,自行開啟了治療艙的門,躺了進去,在治療艙關閉的前一秒,忽然轉頭對著楊珥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楊珥見到這個熟悉的笑容,瞬間明白過來了。
又被這人戲精一般的演技給坑了。
而在旁邊的治療室裡,黎慕剛剛轉醒,張茂見他醒來,立刻起身走到黎慕的身邊,問道,“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有些……疼。”黎慕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左腿,發現根本無法動彈,驚慌之中險些坐起身來。
張茂忙將他按了下去,道,“你要幹什麼?”
“腿……”黎慕的臉色極為難看,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腿。
張茂這才鬆了口氣,他拍了拍黎慕的肩膀,想了想,擺出了一副悲痛的模樣,道,“兄弟啊,雖然你的腿殘廢了,但是你還是黎慕上將,第一軍團的上將,第一軍團會養你一輩子的。就算第一軍團砸鍋賣鐵也會養活你的……”
黎慕:“……”
他忍了忍,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一巴掌打在了張茂的手背上,將他的話硬生生給抽了回去。
“閉嘴……”黎慕額角青筋暴突,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發現腿還在,這才鬆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多年的好友,咬牙道,“養活個屁!”
他怕自己再不打斷張茂的話,一不小心就被張茂帶溝裡去了,張茂的劇本一向都是以悲情戲和苦情戲為主。
譚震大元帥以前給過一個非常中肯的評價。
“此人腦子有毛病。”
黎慕強忍住想要抽張茂一頓的想法,問道,“殿下呢?譚……譚封少將呢?”
張茂這才正經起來,伸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嘆了口氣,開口道,“剛一出現,就被咱們的兵給堵了,聯合抗議……你說這群崽兒是不是蠢?人家要真的打起來,就憑他們幾個,塞牙縫都不夠看的。”
“所以?打起來了?”黎慕問道。
“哪能啊,第二軍團的那群狗東西就想看我們自相殘殺,我能讓他們得逞嗎?當然是要拼死阻攔了。不過咱們這位少將大人,則脾氣,比大元帥似乎更暴躁一點,以前大元帥教訓這幫崽子的時候,至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