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呼嚕——
嘈雜的聲音將林沉白驚醒,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感覺有些呼吸不上來,掙扎著從水裡撲騰起來,才發現自己似乎是睡著了,整個人差點沉到了浴缸裡。
外面的貓急的在不斷地抓撓著浴室的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響,林沉白從浴缸裡爬起來,隨意拿了件衣服之後,踉踉蹌蹌走到了門邊,開啟了門,將外面的貓猛地摟到了懷裡,貓咪被保住的一瞬間正準備掙扎,卻不想感覺到了林沉白渾身都在發抖。
他似乎是怕極了,渾身抖得不成樣子。
這隻貓似乎也感覺到了林沉白的恐懼,它豎起了耳朵,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然後安安靜靜地蹲坐在了原地,任由林沉白撫摸著自己,甚至伸出舌頭輕輕舔著林沉白。
“我沒事……沒事了,小乖。”林沉白緩和了一下情緒之後,他低聲道:“我差點嗆著水了,不過現在沒事了,你餓了吧,等會我就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著,他鬆開了貓,但是往日喜歡自己玩鬧的貓此刻卻趴在了他的懷中不動,直到林沉白笑了一聲,輕輕顛了一下手臂,它這才快速跑了出去。
他起來的匆忙,連鞋子都沒有穿,冰冷的瓷磚踩在腳下,林沉白看了眼面前被紗布蒙蓋著的鏡子,他急促的喘著氣,忽然發現肩頭帶著一點血跡,林沉白的臉色驟然一變,他雙手顫抖,喉頭微微動了一下,然後才抬起了右手輕輕摸到了自己的右耳,右耳正在淌血,剛剛硬生生被懟進去的耳釘上沾著血跡,襯得寶石更加奪目。
林沉白忽然覺得血腥味有些噁心,他的胃裡驟然翻滾,扶著洗臉池就直接吐了。
他晚上本來就沒吃什麼,只是吐出了一些酸水而已,本就難看的臉色此刻更是有些發白,他快速清洗著自己的手,處理了一下耳朵上的傷口,本想將這個耳釘拔出來,但觸及到的時候心頭微微一動,他似乎是感覺到什麼摸到了自己的耳朵,渾身發冷,僵在原地之後緩緩放下了手,耳朵處異樣的觸感才消失了。
水順著他的髮梢往下滴落,林沉白覺得渾身都有些脫力,他好像是發燒了,額頭滾燙起來,身子卻很冷,隨手套了一件外衣出了浴室,貓咪還在很擔心地看著他,但林沉白已經顧不上貓了,他看上去很冷靜,實則在走路的時候一腳踩到了自己的鞋子差點跌了一腳,連忙扶住了旁邊的牆這才穩住了身形。
走到臥室之後,他盯著床看了一下,然後半跪下來,在床下面抽出了一個盒子,上面封著各種亂七八糟的符咒,這都是這些年來他各地求神拜佛求來的,也許是因為心虛,也許是為了求個心安。
那些符篆正貼在盒子上沒有動,看得出來是完整的,林沉白盯著這個東西看了一會兒之後,才將它撕開,然後揭開了盒子,裡面躺著的東西都璀璨奪目,亮晶晶的,有些閃耀到了誇張的地步,還有那個看似小巧實則炫目的耳釘,還有各種玩意。
這像是個百寶箱,又像是誰送給心上人的心愛之物。
而這裡面還有
的是林沉白從一些副本里帶出來戰利品,包括壓在箱底的匕首,包括巷子裡不起眼的另一個助聽器模樣的東西。
最後他抱著這個巷子走到了浴室,剛剛起來的匆忙,沒有注意到浴缸裡,現在才發現浴缸裡還有一面鏡子,這也是之前他帶出來的,看來又成了他的新的戰利品。
但是林沉白的臉上看不出半點開心的意思,他盯著這個鏡子,鏡子裡的他唇色蒼白,面容清俊,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狽,他握著這面鏡子,將其放在了這箱子裡,然後闔上。
傅北陰,沒死。
這個認知讓林沉白覺得有些絕望。
他起身給貓咪弄了吃的,收拾了一下貓砂盆,然後將衣服塞進了洗衣機裡清洗一下,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