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卿本擬燕離聽了自己盡心謀劃的良策會大加讚賞一番,也好命他推薦使臣人選,既有護送國禮之機,便可從中狠狠撈上一回。不料公主不單不允其遣使之議,還欲與兩國同啟征戰,看來此次進言只能算是徒費口舌了。一想到此處,馮文卿忍不住嘆息一聲,心中暗罵燕離年幼無知,將來必壞了國家大事。
燕離聽馮文卿暗自輕嘆,知其已心生不滿,不過念其在此事上確是為帝畿設想,便輕聲安慰道:“馮司馬憂國憂民,燕離焉有不知?不過此事尚無定論,司馬可持續哨探,待有了更新進展之時。再來館中重議此事可好?”
“殿下所命,文卿自當遵從。但軍國要事,大意不得,還望殿下儘早思之!”馮文卿心中不甘,又相勸道。
“嗯,本公主已知曉了。司馬若無其他要事,還請先回吧!”燕離見其糾纏不休,便直言逐客道。
“多謝殿下體恤,遣使之事,便容日後再議。老臣還另有一事須要向殿下問個明白,昨日馮謖為防奸細入城,率禁軍前去外城城門盤查。不想險些為人所傷,欲傷馮謖之人,卻與木蘭司賓,尉遲將軍同做一路。今日又與尉遲賁將軍一齊來至此館之中,老臣怕其藏匿此間,傷了公主殿下。又不明我兒有何失職之處,惹得尉遲將軍屬下抽箭相向,還望殿下或是司賓能教老臣知道馮謖錯在何處,以便文卿重責於他!”馮文卿說罷,又向燕離施禮謝過。
燕離與木蘭一聞此言,心頭不由得均是一驚。木蘭雖知昨日行跡已敗,但今晨吳銘二人乃是藏在車中來此館內,不想仍為這老賊探到,看來日後對其防範須當更加緊密才是。燕離公主年幼,心思卻不似木蘭一般縝密,驚異過後,怒氣漸生,暗自惱道:“好你個馮文卿,竟膽敢暗中刺探本公主之私,不怕治罪嗎?”不過心中雖如此想,二人卻覺馮文卿此番言語極難辯駁。
躊躇片刻後,木蘭才介面回道:“司馬息怒,此中確有誤會,只因馮將軍昨日未得公主令諭,即便識得我二人,亦不放我等進城。而隨木蘭歸來覲見殿下那人,因言語不通之故,一見馮將軍拔劍,便誤以為他欲傷害我與尉遲將軍。故此只是發箭射向令郎兵刃,卻未曾想到傷人,還請馮司馬詳查!”
“好個誤會之辭,那我兒便理應被那匹夫索命了?我昨日已問過馮謖,初時他只是好言相詢,哪知不單是尉遲將軍譏諷在先,稍後司賓與那蠻夷更爭相嘲弄我兒。即便如此,我兒仍隱忍不發,直至中箭後方才入城守禦!哪料此刻司賓卻將此事說成誤會,若當真如你所言,可敢將那人帶到此處與我兒對質?”馮文卿料想木蘭等奉命出海旬月之久,期間必有所獲,若不打探清楚,於己定會大為不利,因此才會以昨日之事為緣由,步步進逼。
木蘭聽罷,略一轉念,已猜到馮文卿心中伎倆,不過此時卻萬萬不可讓吳銘在廳中現身。故此思索片刻後,木蘭才又向馮文卿辯道:“此人乃是木蘭奉殿下之命由南海荒島之中帶回的,此事與馮司馬絕無半分干係。況且他與帝畿言語不通,即便領至此處,亦無法問詢,若再生誤會,恐於司馬不便!依木蘭之見,此事還是到此為止。日後有便,我與尉遲將軍再去府上待其登門謝罪可好?”
“便依司賓安排!事已至此,馮司馬就看在本公主面上,別再追究了吧!”燕離在旁見木蘭漸漸難以招架,忙出言相助道。
馮文卿雖心知二人定然將內情隱瞞,不過公主既已下令相勸,今日絕難再探得此事虛實。當下更不多言,領命之後,便領著侍從向燕離行禮告辭而去。
望著馮文卿背影出了廳門,燕離與木蘭這才長出一口氣。不待木蘭開言,燕離便忿忿不平道:“這老兒,處處與我為難。哪裡還將本公主放在眼中?若不是父王命我該當敬重於他,焉有今日之患!此後我等凡有機密之事須在招賢館內相商者,必先封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