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男子手持一卷竹簡輕閱著,聞言只是眸光微動,“何解?”
“您不知道,屬下得知這幾日攝政王都未曾留宿於夏四姑娘房中, 就連新婚當夜也是如此,他哪是真心想娶人, 分明就是想與您作對罷了。”外面的人壓低聲音隔著車簾道。
話落, 裡面的人倒是神色未變, 依舊神色清淡的閱著竹簡, 只是卻不像之前那般神情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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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這邊的夏桐也剛好到了夏侯府,其實她很怕,倒不是怕其他,而是怕反派發飆,畢竟這人一向陰晴不定,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只是剛一下馬車她就看到府門前守著一大堆人,除開老太太外,她那幾個伯父伯母都在這,也不知等了多久,她看她二伯母的頭釵都有些歪了。
“微臣見過攝政王,恭迎王爺大駕光臨。”
眾人齊齊跪地行禮,涼風劃過,莫名掀起一陣涼意,夏桐立在一旁沒有說話,隨著馬車裡的男人下來,她只覺得周身氣溫都降低了許多。
府門前的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縱然都是朝中的,可他們卻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攝政王,只看到過那些得罪王爺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掃過府門前烏怏怏一大群人,顧秦徑直走在前面,聲音低沉,“不必多禮。”
話落,夏桐連忙讓清兒把帶來的東西先拿進去,跟著又立馬過去將她娘扶起來,甜甜的挽住她胳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正經點。”柳氏拍拍她胳膊,一臉嗔怪。
由夏志安跟在前面,其餘人才敢提起一口氣跟上去,實在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正廳中伺候的下人都是誠惶誠恐的,連遞茶的丫鬟額前都在冒汗,隨著男人坐在上首,其他人卻不敢落座,低著頭畢恭畢敬的站在那。
似習慣了這種氛圍,男人抿了口茶,忽然薄唇微啟,“雨前龍井,澀了。”
淡淡的語調嚇得一廳人又瞬間跪地,夏志安更是連忙請罪,“下官招待不周,還請王爺恕罪。”
夏民夏霖幾人更是嚇的直冒冷汗,深怕惹怒這個攝政王,從而連累了整個夏侯府。
眼角一瞥,顧秦只是眉梢微動,“個人喜好不同,下次讓人送點本王自己種的茶讓夏大人嚐嚐。”
話落,眾人又是一個大喘氣,夏民等人更是心中欣喜不已,攝政王的天山雪枝聽聞連皇上都未曾嘗過,看樣子對他那侄女是很滿意了,如此的話,那他日後升遷更是易如反掌。
“都坐,本王只是客人。”顧秦淡淡掃過那幾個神色各異的人一眼。
與這邊的氣氛肅穆一樣,夏桐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去拜見老太太,就遭受到了她那幾個伯母的一連串追問。
“如今王府中只有你一人,那管家權王爺可有交給你?”張氏斜著眼一邊抿著清茶問道。
屋內坐了不少族裡的宗婦,大多都是知道她今日要回門,特意過來看熱鬧的。
夏桐坐在老太太對面的軟榻上,聞言只是低著頭故作羞澀的笑了下,然後微微點頭。
見此,眾人皆是一驚,紛紛詢問起來。
“王爺居然把這個都交給了你,莫不是糊弄我們的吧?誰不知這幾日王爺都沒有留宿你房中,你要是抹不開面,也不必如此誆騙我們。”王氏面上帶著抹嘲諷,認為她就是在說大話。
老太太眯著眼沒有說話,倒是柳氏面上有些急切,夏桐則是不急不緩的掃了眼王氏,滿臉不解,“桐兒不明白為何嬸母會如此一問,這幾日桐兒來了葵水,故而王爺才沒有留宿,且說管家一事,嬸母若是願意聽,我大可將近幾日王府的開支一一告訴你。”
說完,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覷的低語了幾句,覺得她也沒必要騙人,這種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