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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趙雲南會跟我說什麼長篇大論,但他卻只叫我把美籤辦好,他帶我去看吧。
眼見為憑?
他沒說話。
「去美國一趟要十天半個月的,我不能說去就去,給我點時間做工作上的交接一下。」
趙雲南點頭說好。
我離開他家時,感慨的對他說了一番話:「雲南,美國有位明星叫羅賓威廉斯,他的影片總是能直入人心,帶給大家歡樂與溫暖,可是他卻是自殺離開人世的。你在我們面前一直都像羅賓威廉斯那樣,只有給我們歡笑,從來不吐露自己苦惱的這一面。以後,如果有過不去的時候,比方今天,拜託,請一定要找我聊聊好嗎?」
趙雲南淡定的苦笑:「你情殤,是我在拉你出來,現在反倒是你幫我一把了。」
「我們是好朋友嘛!」
我拍拍他的手臂,幫他關上了門離開。
余文民的事,我是漸漸冷靜後才覺得怪異。
一開始分手時,因為太讓我難堪,我一直無法冷靜處理我對他的情緒,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療傷,我覺得總有哪個地方不對。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如果他出軌了,我不會神經大條到不知道。
他是何時開始與我少見面的?
好像是從我跟他說,你看起來好像都很累,面板都比我白了,偷擦保養品嗎?那時候開始的。
就算有見面,他也心事重重,看我的眼神是哀傷,沒有不耐。
在我這最後幾次的過夜,我感覺到他想盡力滿足我,但卻力不從心,最後一次是我用手幫他結束了那一場歡愛。
之後他寧願見面時抱抱親親我,也不在我那過夜了。
我好像忽略了什麼?他好像變很瘦?
與我最後一次的談話,雖然他閉口不言,但表情沒有任何不耐煩,更多的是無奈與哀傷,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伯母出面的關係。
但伯母的反應其實也很怪,她說著那些傷人的話的時候,咬了舌頭好幾次,甚至有點結巴,手捏著紙巾捏得緊緊的,她也很緊張,她在做不順手的事,她很心虛。
而每次與趙雲南碰面,他總會在期間打一通視訊電話,有意無意的拿手機對著我,直到我瞪他才關上螢幕。
高頻率的與我合拍,或偷拍我照片,上傳社交軟體,不知道的人都要以為他暗戀我了。
餘雅雯會在照片下點讚留言:浮萍看起來好棒,我們也會加油的。
那時候我看了這則留言嗤之以鼻,被拋棄的是我,你們是要加什麼油?
我這陣子把這些事冷靜的沙盤推演一遍,我覺得這些人有事情在瞞著我,他們對我搞了一場大騙局。
但即便是如此,我也沒想到,我是在美國的一間醫院草皮上看到他。
餘雅雯推著坐在輪椅上戴著口罩的他,穿著病服,頭戴當年我送他的毛帽,在草皮上曬太陽。
我沒有像電影情節上演般的狂奔上前,痛哭流涕的說一堆情話,我只是與趙雲南遠遠站著,觀察他與餘雅雯的互動,儘管我的內心已經波濤洶湧,但我仍強力剋制著。
「他什麼病?」
「白血病。這是第二次骨髓移植了,現在做一連串排斥的治療。」
「這就是他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
「嗯。他怕好不了,拖累你。」趙雲南輕輕的推我一把:「你不去打招呼?」
我轉過身,拉著趙雲南:「先帶我去別處逛逛。」
我想冷靜一下,我想緩一緩情緒。
在美國,一開出市郊,是一條直通通的路通往邊際,四處是荒涼無比的荒漠。趙雲南在一處加油站前停下來,默默地抽著菸,而我則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