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恨我吧!越恨越好!
我不顧她願不願意,硬將她塞入車後座載她回家,因為我知道,這也許是最後一次送她回家,此生最後一次。
她下車時,我還是忍不住對她說:「對不起。」
她冷冷回覆我:「你的對不起太廉價,不值錢!」
我對她說:「好好照顧自己,好嗎?」
她用力的關上門,這次換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隔天我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美國,又轉機到紐約,住進一家醫院,開始了我治療白血病的日子。
醫院位於紐約市郊,是棟寬廣的白色建築,醫院大門前有寬廣的花圃圓環,後面有一大片草地綠意盎然,白天可以賞雲吹風,晚上可以仰望遼闊的滿天星斗,讓病友在此處散心沉思,是個養病的好地方。
我妹妹餘雅雯,在醫院陪我照顧我因治療所引起的不適,每當我被治療的副作用搞的痛苦不堪,看我妹妹忙裡忙外,我就慶幸當初沒讓浮萍知道的決定是對的,不然現在連累的就是她了。
我頭髮因為治療而掉光了,我戴上一頂毛帽。這頂帽子是與浮萍交往時,她送我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由於我是冬天生的,她送毛帽當時正好實用,她幫我戴上時有點害羞,可我卻覺得全世界的溫暖都圍在我身上,因為我有她的笑容。
一段時間後醫院通知我,有配對到適合的骨髓,與捐髓人做好一切準備後,安排好就可以動手術。
手術並非萬無一失,也不是手術完病就會好。總之,在得到訊息的這一刻,我覺得,我是幸運的,畢竟有人等了好幾年,甚至到死都等不到。
我看著被夕陽渲染成一片粉紅的天空,那顏色讓我想起,浮萍對我嫣然一笑的臉龐,總是白裡透著嫩嫩的粉,讓人好想捏一把。
我好想你,好想擁抱你,我的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