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那王昊的船隊!”
馬士伽路野豁地站起身來,問道:“船隊現在到了哪裡?”
那上尉道:“那支船隊停在十里之外,只有一艘福船在向這裡靠近。”
這就沒錯了。
馬士伽路野大喜,趕緊說道:“上帝保佑,這真是太好了。大家隨我去看看,先將他客客氣氣地接進來,再取了他的腦袋交給鄭芝龍,咱們……咱們就可以發大財了!”
此時,馬士伽路野恨不得大叫一聲:這樣的王總兵,給我來一打!
這牲口以為來的是財神爺。
卻不知道,來的其實一隻給雞拜年的黃鼠狼。
……
“黃鼠狼”王昊同志沒有乘生“蒼龍”號過來,而是乘坐一艘福船過來。
將船泊在碼頭,也並沒有急著下船,而是讓手下的親兵們開始卸貨。
卸了老半天。
總計生絲一百擔,茶葉一百擔,瓷器五十箱。
剛好湊夠了個二百五。
然後,才讓一百名親兵推了裝滿物資的輜重車,不緊不慢地來到城門口。
對著城上的那一群西班牙人喊道:
“我是黃鼠狼……哦,不對,我說錯話了,本將乃是登萊總兵王昊,特來給尊貴的葡萄牙總督馬士伽路野男爵和費爾南德希神父拜年!”
馬士伽路野的眼睛一直盯著輜重車上的物資,一時沒反應過來。
倒是費爾南德希神父“清心寡慾”一些,及時地收回了盯著輜重車的目光,開口說道:“王總兵遠在登萊,且與我等素不相識。又是如何想起要來濠鏡澳給咱們拜年?”
說的是比較流利的中文。
這些人在濠鏡澳十幾年,對中文都掌握得很好。
王昊笑了笑,開口說道:“敢問神父是否認得一位名叫湯若望的人?”
“湯若望?”
費爾南德希愣了一下,趕緊說道:“自然認得。湯若望神父乃是本人的知交好友,莫非……是湯若望神父讓王總兵來的。”
“就算是吧。”
王昊笑了笑,接著說道:“我這裡有一封湯若望神父寫給濠鏡澳總督和神父您的信,若想知道原委,一看便知。”
此時,馬士伽路野也醒悟過來了。
看到王昊只帶了一百名親兵,且大船隊遠遠地停在十里之外,便也心中並沒有什麼戒心,開口說道:“既然是湯若望介紹來的人,那就必定是濠鏡澳的貴客。只是按規定,這車上的物資,需要經過檢查才可進城。人員也得放下武器才行。”
“這就不夠意思了吧。”
王昊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昂聲說道:“物資的話,這是本將送給兩位的新年禮物,總計生絲一百擔,茶葉一百擔,瓷器五十箱。
進城之後,就會馬上交給您的衛士,是否檢查,怎樣檢查,那都是您們自己的事。反正進了城就是您們的了。
只是這些親衛!
王某好歹也是一鎮總兵,最近又得罪了一些海寇和有權有勢的人,我總得留一些帶著武器的親衛防身吧?如果您們不歡迎的話,那王某就只好回去向湯若望先生告罪了。”
說罷,王昊就作勢轉身欲走。
“王將軍且慢!”
看到王昊要走,馬士伽路野和城上所有的葡萄牙人都急了。
主要是這拜年的禮物太貴重了!
那可是總計生絲一百擔,茶葉一百擔,瓷器五十箱。這些貨物在明朝的採購成本價就到了將近8萬兩銀子,若是運到歐洲,至少得翻上5~8倍!
變成40~64萬兩銀子。
這到了嘴邊的肥肉怎麼可以讓他又拿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