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策便是儘快打造戰船，擇機與北方軍水師一戰。”
牛金星道：“陛下已經控制了湖南，可讓人在洞庭湖及其各處支流河道里造船。在奪取江西南昌之後，也可以在贛江及鄱陽湖邊造船。
一邊造船，一邊以湘贛兩省降兵降將組成水師，擇機與北方軍水師作戰，縱然不敵北方軍水師，趁機退回江北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以上三策，只是微臣提出的幾種想法，究竟該如何做，還得請陛下自己決定。”
“嗯嗯。”
李自成點了點頭，也在帳中來回地踱起步來，一邊踱步，一邊考慮這三策的利和弊，以及這樣可能導致的後果。
第一策，如果能喬裝打扮矇混過關回到江北，當然是最好的選擇，畢竟自己的根本還是在江北。
但是，所要承擔的風險也極大。現在的玄狼司無孔不入，說不定自己才剛離開軍營，行蹤就已經暴露了。屆時，恐怕還沒走到長江邊，就被這地方上的明朝官吏給抓捕了。
第二策，南北各自為戰，倒也比較妥當。
只是讓李雙喜做太子監國也有些不妥。一方面是李雙喜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而自己現在也才39歲，生兒育女仍有機會。也許找個好醫師開幾個方子，問題就可以解決。
另一方面，李雙喜還是太年輕，謀略和經驗都還欠缺，讓他主導江北戰事，未必能對付得了久負盛名的王昊。
第三策，雖然有機會將一部分將士帶回江北。
但造船週期很長，而且，一旦選擇第三策，也意味著要將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湖南和江西拱手讓人。
各有利弊，實在難以抉擇。
過了許久，才一字一頓地說道：“朕……選中策！”
“陛下英明！”
牛金星聞言，趕緊施了一禮道：“微臣也覺得第二策更為妥當一些。還請陛下儘快降下諭旨，託人急速送回京師，以免誤了大事。”
……
李自成點了點頭，將擬旨的事交給書吏去辦。然後，便陰沉著臉，皺著眉頭，信步走出營帳。
想去散散步，舒緩一下鬱悶的心情。
……
大帳之外，涼風習習。
李自成一邊走，一邊想著心事。
抬眼四望。
天氣已經轉晴，陽光和煦，風中已經有了一絲溫暖溼潤的氣息。
不過，西邊那些高大的山峰之上，依舊有著殘留著皚皚的白雪。陽光的照射之下，那些山上的白雪閃爍著耀眼刺目的光芒。
“這裡倒是個好地方。”
李身成自言自語地說道。
嘴裡這樣說著，卻又想起了過往的那些年……幾次戰敗，躲入商洛山中與敵軍周旋的情景。
心中暗思：
“這羅霄山脈位於江西和湖南之間，山多地險，南北縱貫三千餘里，東西寬達七百多里。
若是萬一江北盡失，江西、湖南二省亦是不保。
也許，自己還可以進入這羅霄山脈之中，憑藉複雜的地形與敵軍周旋……”
但隨即，又使勁搖了搖頭。
語氣堅定地說道：“朕還有百萬大軍，斷不至於再回到那種落魄歲月。”
轉過身，對跟在身邊的親兵道：“傳令下去，不再攻打撫州，繞道而過，直攻南昌！”
說罷，便大踏步向軍營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