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三桂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服氣地說道:“若是用兵老辣,又何至於敗給流寇李自成。依我看,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切不可小看了此人!”
洪承疇搖了搖頭,說道:“洪某與孫傳庭共事多年,深知其能。若論兵法韜略,當今天下能與其匹敵者不多。
此前敗於流寇,其責不在孫傳庭。
若是真說起來,孫傳庭不是敗於李自成,而是敗於崇禎朝廷。若不是崇禎朝廷催戰,李自成焉是孫傳庭對手!”
聽了洪承疇的話,吳三桂並不服氣。
反而冷哼一聲道:
“洪大人的意思是……之前的松錦之敗,洪大人也不是敗於我大清,而是敗於崇禎朝廷?莫非時至今日,洪大人還不服氣?”
“你…………”
洪承疇手指著吳三桂,半天說不出話來。
其實,在洪承疇的心裡正是這麼想的,但是,這種話卻不能在多爾袞面前說出來。
現在的身份。
一個是主子。
一個是奴才。
做奴才的,又怎麼可以當著主子的面,說之前跟主子之間的戰爭,自己並不是被主子打敗的呢?
……
狗咬狗,一嘴毛。
兩隻漢奸狗,為了在主子面前爭寵,相互之間就這樣誰看誰都不順眼,乃至唇槍舌劍,互相撕咬起來。
不過,兩隻漢奸互撕。
卻正中多爾袞的下懷。
對於多爾袞來說,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些漢人降臣們抱團。建奴人少兵少,如果洪承疇與吳三桂、祖大壽他們抱成一團,足以在大清朝野形成一股很大的勢力,甚至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如果有一天,漢奸降臣們抱團造反,甚至可以讓大清直接完蛋。因此,對於吳三桂與洪承疇之間的爭執,多爾袞是樂見其成的。
當然,這種想法也只是在心裡,並沒有直接表現出來,而是假意調解道:
“爾等兩位,都曾在崇禎朝廷擔任總督之職,皆是韜略不凡之人。各有見解,也是再正常不過。
些許小節矛盾,不可放在心中,當以大局為念,同心協力,共破頑敵。”
“謝主子教誨!”
洪承疇和吳三桂齊聲應道。
話雖這麼說。
但是,樑子已經結下。兩人之間,卻是誰也不想多看對方一眼。
心中都都暗自算計著,要給對方好看!
多爾袞心知肚明,卻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說道:“剛才平南王所說,也確實是敵軍在戰術安排上的一大漏?。然後,大學士又說孫傳庭不會犯這種錯誤,這個問題該如何解釋呢?”
“啟稟王爺。”
吳三桂又是搶先開口道:
“也許孫傳庭並不能完全自主,畢竟做主的還是王昊。而王昊這人,海外歸來還不到三年。之前雖然戰績不錯,但是幾乎所有之前的戰爭,都離不開他強大的水師的支援。
如今在這種內陸地區大規模作戰,對他來說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再加上他屢戰屢勝,心存驕傲,不顧孫傳庭阻攔而執意如此安排,也在情理之中。”
多爾袞點了點頭。
但仍然心存疑慮,下不了決心。
吳三桂見狀,便又說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如何?”
“空城計。”
“空城計?”
“是的。”
吳三桂笑道:“三國之時,諸葛亮曾用空城計嚇退司馬懿。焉知這王昊和孫傳庭,不是拾古人牙慧,學諸葛亮用了一招空城計?”
多爾袞與努爾哈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