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之前也沒有問你過敏原,你有什麼是不能吃的,跟我說一聲,我好避開。”
周嵐退了退,看著她走進來換鞋,向來很有安全意識地她立刻抱著枕頭繞到了門口將門給關上,而後才道:
“沒有什麼不太能吃的。”
“我的過敏原跟吃的沒多大關係。”
盛妍好奇地問:“那是什麼花粉柳絮只要不是灰塵過敏,都還不算麻煩。”
周嵐抿了抿嘴,想起周旭東藉著要辦宴會的理由,還揚言自己的宴會需要格調,將整個城堡裡都佈滿玫瑰時候的模樣,眼底閃過幾分陰沉。
面上,她只低著頭,小聲地道:
“花。”
本來她這些年已經很少犯病了,因為母親從小就有給她好好的調理,她是早產兒,生下來的時候身子就不大好,過敏性哮喘若是小時候調理的好,基本長大是不會再犯的。
可惜母親同她說,在她一兩歲的時候,有一次帶她去植物園,不小心弄丟了她,等發現的時候她已經一個人在種滿花的園子裡待了一個下午。
那房子裡還有蜜蜂飛來飛去地授粉。
於是,本來只對花粉過敏的她,因為和母親走丟的慌張結合在一塊兒,等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又犯病了。
之後的很多年,母親只能儘量不讓她接觸到花。
如今母親去世的刺激,加上週旭東刻意在城堡裡的一番佈置,她的心緒經歷了好幾重變化,加上城堡最近的食物日日都在周旭東的指示下,變得不是重油重鹽就是重辣,她連著一段時間沒吃好。
會再發病,也是她的預料範圍內。
她要是不走,這對母子還能用其他的手段逼她走。
這只是最輕鬆地,最不費勁的法子罷了。
何況,在她父親的眼裡,這母子倆根本就沒有為難她,她若是再主動送上門找事情,捱了處罰,他是絕不會為她說話的。
她不如趁早離開。
如此一來,雙方都是皆大歡喜。
主動離開家,意味著從此與周家斷絕關係,父親震怒下絕不會再庇護她,而對那母子來說,就是少了最礙眼的存在。
想到這裡,周嵐眼中的情緒更淡薄了些。
卻聽盛妍有些擔憂地問:
“嗯……只是花嗎多、多肉能養嗎”
“不能的話我明天把它們放到宿舍去。”
她說著還提了東西去廚房,不忘再問一句:“對了,你是不是害怕下雨天啊”
周嵐整個人僵住了。
盛妍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那份僵硬,把菜都放在了料理臺上,不自在地將那黑框眼鏡摘了下來——
原主是個努力學習的,但度數卻不太深,也就一百多度的樣子,只是習慣了看書,所以戴眼鏡的習慣一直都不摘。
這會兒她嫌礙事,又沒有要在男主面前艹人設的想法,乾脆就摘了眼鏡。
她眯了眯眼睛,這樣才能看清楚周嵐的神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摘掉眼鏡的自己,眼尾嫵媚上挑,似是蠍子翹起的尾鉤,給人以致命危險的誘惑,卻流暢著無與倫比的美感。
盛妍就保持這樣,歪了歪腦袋,笑著問了周嵐一句:
“今晚不知道還會不會打雷,你要我陪你一塊兒睡嗎”
周嵐:“……”
她想說不要。
但是想到這人之前在沙發上幫自己放鬆的樣子,那拒絕就不怎麼想說出口了。
結果盛妍根本沒想聽她的回答,自顧自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