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家二小姐在府衙捱了三十杖,與周良寬和離了。”
“據說,去了大半條命。”
“人現在還昏迷著。”
“茅家大公子和三公子領著人衝進了周家,打的極激烈,比我們和凌誼那次,還要兇猛。”
護衛跟李易彙報著情況。
李易揚了揚眉,寧肯挨三十杖,也要和離,這是脾性大?還是寧折不屈?
“茅風那小子還好?”
“聽說是被抬出周家的。”
“他衝在最前面,但……”
下面的話,護衛不說,李易也明白,一個連花拳繡腿都不算上的,衝上去,那就是沙包。
“去探問一句。”
“看看他傷的到底怎麼樣。”
揮退護衛,李易轉身回了屋。
“醒了。”
李易走向唐歆,扶她坐起。
比起前兩日,唐歆的氣色要好看了不少。
只是風寒之症,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
約莫還得再養養。
“早上想吃什麼?”
“你做還是廚娘做?”唐歆聲音透著淡淡的朦朧。
李易揚起嘴角,“唐大小姐要是想吃我做的,就是現在天上下刀子,我也不敢耽誤。”
“就會哄人。”
唐歆笑睨李易。
“剛是出了什麼事?”
“茅家的二小姐昨晚為了和離,捱了三十杖,茅群跟茅風大半夜衝進周家,雙方大打了一場。”
李易將唐歆攬進懷裡,同她說道。
唐歆眸子抬了抬,“三十杖?”
“我聽聞過,溱國的女子,若想和夫家脫去關係,可去府衙擊鼓,要求一紙和離書,只是代價極重。”
“往昔也有過女子擊鼓,但……”
唐歆搖了搖頭。
“那位茅家小姐如何了?”
“茅家不是一般人家,知府但凡不是傻的,明著不行,暗地裡也會留手。”
“聽說去了大半條命,但人還活著。”李易輕撫唐歆的背。
唐歆輕嘆,“不管在哪個地方,女子的地位,都難以超過男子。”
“女戒,條條約束,卻未見對男子有過什麼邊框。”
“也許,以後就會不同了。”
李易在唐歆額頭吻了吻,等他實現了大一統,他要讓這個地方,來個徹頭徹尾的改變。
老有所依,幼有所養,男子也好,女子也罷,都能爭取自己該有的權益。
像這種需得挨三十杖才能和離的惡習,就該推翻了。
“嗯。”
唐歆輕輕應聲,卻並不覺得,能有多大的改變。
這是根深蒂固的東西,哪裡是好推翻的。
李易當初辦學堂,都一堆人反對,還是硬生生殺到他們不敢再做聲。
這可比那要難百倍。
“再躺會,我把墨書放出來,陪你說說話,我呢,就去廚房,給唐大小姐準備營養豐富的早飯。”
“看在我這麼勤勤懇懇的份上,犒勞一下。”
李易把臉湊過去。
唐歆輕笑,在李易臉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
李易揚眸,終於是主動了啊。
嗯,不是他引誘的。
李易心情甚好的去廚房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