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接任聖宰之位,並主持聖宰的殮葬之禮,所有後宮臨幸之女盡皆隨行同葬。朝廷太宰之職暫由陳靖翎接任,監察院院長方鏡官復原職,著二人共同審理二太主、三太主所涉系列要案。
七天之後大行聖宰的斂葬之禮在大太主的主持之下,順利舉行,全程服喪,京城全境盡皆披掛白幡,只是,因為當日在刑場上的流言逐漸傳至所有人耳中,城內服喪迎送斂葬隊伍的百姓和官員寥寥無幾。
聖宰下葬的當日下午,陳府出殯,送陳氏前任家主陳徵明遺體回到永州老家安葬,一路上反倒是站滿了穿著喪服的迎送百姓和官員,陳靖翎一個人捧著靈位走在隊伍最前面。
隊伍逐漸走出城外,來到十里河邊,隊伍中的送葬隊伍就地解除身上的喪服,在河邊燃盡,陳興明走到靖翎身邊問:“你這打算一走了之嗎?”
“我送父親回鄉,之後按律在永州守孝三年,宮裡的一應事務,還請叔父在中書院內配合大太主周旋即可。”
“混賬話,”陳興明不悅的說:“當日刑場,你也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現在也是藉口逃避責任,將你推舉上太宰之位,是大家一致的意見,你怎可逃避?”
“朝廷能人眾多,還請叔父轉告他們,請他們另選賢能。”
“你這,”陳興明還想說下去,被靖駿拉住。
靖駿轉而對靖翎說道:“兄長,我有一事求教,二太主和三太主的案子,接下來會波及到什麼程度?”
“方院長已經答應過,不會過多的殃及朝中其他官員,除了兩位太主的姻親,以及私下過密之人以外,不會再過多糾纏他們的過往罪責,讓他們儘可放心。”
“可是,兄長這幾日在家中悲傷過度,可能有所不知,黃州城主黃將軍已經被監察院就地在黃州正法,黃氏一門百口人盡被斬盡殺絕。另外,你所賜婚的慶州城主,也已經被監察院派人過去拿人,不知後事如何。”
“唉,父親讓我多加留意方鏡,言明此人亦正亦邪,看來此言非虛啊,回城之後幫我去方鏡府上走一趟,讓他對慶州城主家人手下留情。”
靖駿搖搖頭說道:“我可以走這一趟,但是結果如何猶未可知啊。”
陳興明依然有些無奈,說道:“你這一走,京城只有方鏡一人權勢滔天,此人一向乖張,我看,”看了看天上的大片雲朵,說:“這秋雨下起來,也許更加冰冷啊。”
“可是我......”
“你並非一定要回永州守孝三年的。”
陳興明說完,陳靖翎和靖駿皆愕然問道:“什麼意思?”
“本朝亦曾有過太宰因政務繁忙被聖宰下詔居府內守孝的先例,靖翎,你現在身負太宰之職,朝堂又逢新變,完全可以依照此先例,居於京中的府內守孝即可,不必千里迢迢去往永州丁憂的。”
“父親因我而死,我去意已決,京中朝內還望叔父居於中書院內代為照拂,如若果再有作奸犯科、監守自盜之輩,我定然不會輕饒。”
陳興明搖頭說道:“老夫有一言,一直不知當不當講,今日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不需要隱瞞了。靖翎,自你回京,叔父已發現你有別於常,兼濟天下之心,完全是明主之氣,王者之息,你顧及太多,思慮過周,才使得很多決定當斷不斷。”
陳興明說完踱步往河邊,繼續說道:“靖翎,你看著滔滔江水,可有一刻能為你停留?歷史的車輪滾滾,世間既已無人能託,何不當機立斷,入住朝堂?那日在刑場,我見你看到兄長的隨身令牌,恐你猶豫不決故而斷然判定兄長已死。”
說到這裡,陳興明突然轉過身:“今日依然如此,靖翎,我看你猶豫不決,我再次勸你,認清現實,如果你果真心懷天下,想要還天下人一個清明的朝堂,你就應該果斷的入主聖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