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一頭扎進機械室裡,能幾天幾夜不出來。
本來楊知明是奔赴前線的戰地機械師,但後來因為左腿截肢,換上了義肢,才轉到了後勤。
楊知明對那個鳥愛不釋手,順便還抓了一隻機械小蝴蝶——蝴蝶的複眼巨大無比,腳上佈滿了倒刺,完全不明所以的設計,看上去好似兇器。
石階的盡頭又是另一片空間,那裡是花田,大片的薰衣草。
精神力殘留一路穿越了花田,到達了對面。
那裡又有繼續往前、連線另一片區域的空中長廊。
這薰衣草不知是什麼品種,高度能到成年男性的胸部。穿過它們正中央時,周身都是那淡淡的好聞氣味。
楊知明悶頭看著機械鳥,突然被沈朝幕往後一拽:“小心。”
他剛剛差點踩到什麼。
定睛一看,藏在一片紫色之下的又是一個巡邏機器人。
它沒有損壞,只是能源耗盡了,靜靜躺在花田之中。
它的眼中閃爍著微弱的紅色光芒:“入……入侵者……”
大概,是探查到他們不是矮人了。
楊知明眼睛一亮:“這又是新的型號”
他記錄下來地點,準備等協會來後搬運走。
然後他捏著機械鳥和蝴蝶繼續,突然聽見身後的沈朝幕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什麼東西?”
沈朝幕說:“你身上有異獸的氣息。”
剛才拽住楊知明,兩人只有不到一秒的肢體接觸。但他的精神力何其強大,這麼近的距離,已經足夠察覺到異常。
楊知明愣住了。
沈朝幕說:“你注射了什麼血液?和教會有關係嗎?”
一時沉默蔓延在他們之間。
楊知明手中的蝴蝶有著晶體複眼,密密麻麻,每一個都映出他的面龐。
良久後他苦笑了一下:“我明明都那麼小心了,還是被你發現了。”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乾澀:“我先宣告一下,我和教會的人沒有任何關係。異獸血液……另有來處。”
沈朝幕說:“除了教會,還沒有人能掌握提純技術。我唯一能想到有可能的,是陸山懷和陸山遙都知道這件事情。實驗室裡經常會用到提純血液當樣本,以陸山遙的職位,想藏下一兩管難度不是特別大。”
這回楊知明的神色有些慌亂了,他撓了撓後腦勺:“哎呀這個就麻煩了,本來不會連累任何人下水的……”
“所以,你為什麼要注射血液。”沈朝幕的目光如炬。
見瞞不下去了,楊知明坦言道:“我生病了,只能活不到一年。說實話要不是注射了血液,我可能現在已經躺在棺材裡了。”
“……我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事情?”
“因為只有陸山遙知道這件事。”楊知明說,“病灶在肺部,所以他給了我潛淵海鬼的血液。”
潛淵海鬼與水鬼非常相近,即便是再快速的上浮與下潛,肺部特殊的薄膜也令其不會炸裂。
科研組解剖過數只海鬼,它們肺部的氣管與肺泡類人,只是同等體積下,幾乎有著人類四五倍的容量與承受能力。
“一開始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楊知明繼續說,“畢竟之前,幾乎沒聽聞過有人靠注射血液治癒了疾病。但是注射後,在肺部的異變確實救了我,至少給我多了一兩年的時間。”
他笑了笑:“沈哥,你也不是不清楚我。我其實根本不在乎什麼異獸,我只是想要研究機械而已。能在臨死前找到這個地方,說不定還能找到西加,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你放心,除了這個之外,我絕對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協會的事情。”
沈朝幕神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