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塊,那是多少壯年漢子,辛辛苦苦大半年的錢。
方婉只是做個衣服?憑什麼?
嬸嬸雖然想不通憑什麼,但有兩件事她能想通。
一、方婉娘倆都出息了,前途大好。
二、沈顧北之前說要起訴她,把賠償款要回去,八成是真的。
壞了。嬸嬸望著黑黝黝的天,黑得望不到邊。
她沒有想錯,沈顧北確實打算透過法律手段維權。
只不過,他深知打官司耗時耗力。所以目前主要以學習為主,等以後抽空再請個律師解決。
反正他們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目前最困擾沈顧北的,並不是某個人,而是慶黎鎮過於寒冷的冬季。
慶黎鎮地處山陰,每年冬天有大量的冷空氣凝聚於此。剛到十二月,初雪洋洋灑灑覆蓋整個山頭,溫度驟然降到零下。
農村地區沒有通暖氣,更沒有空調那種稀罕玩意兒,供暖只能靠家家戶戶生爐子。
爐子的取暖效果,跟煤的燃燒程度成正比。
這年頭,煤價越來越高,許多人捨不得用於取暖。就算搭爐子,只能暖周圍一圈,很難讓整個屋子暖起來,
可憐沈顧北天生畏寒,每天冒著凜冽的冬風,晨跑去學校,對他來說簡直是生命最大的酷刑。
要是有跑步機就好了。
嗯?鄭安南沒聽清楚,什麼雞?
沒什麼。沈顧北悠悠嘆息,裹緊身上的羽絨服。
幸虧他有先見之明,提前買了幾件防寒的衣服。
否則,怕是年輕的生命熬不過這個冬天。
旁邊鄭安南好像不怕冷,身上還穿著薄外套,面色像平常一樣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