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像他這樣的人,的確要配一個這樣的名字才好。
我說。「我叫阿瓦,她叫阿玉。」
他點點頭。
「剛剛撞了你的車,對不起,壞了很多嗎?」阿玉開了金口。
「你的車壞得多,我的車結實。」他客氣的說。
我覺得他真漂亮,天下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男孩子呢?
這樣的男孩子,見到阿玉也該沒什麼話好說了。
我坐著想,我還是與家傑混混算了。與他這種過分完美的男孩子在一起,很擔心事,那麼快樂也是有限度的。至少我是這麼想,我不知道阿玉是什麼感覺。
我是一個平凡的人,瓦字跟凡字是差不多的,所以平凡人跟平凡人在一起最愉快。
我把書包拿進房裡,再出來,那個叫龍的男孩子已經走了。
「走啦」
「走了。」阿玉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
我微笑,還會來的,他還會來的。
「你吃了藥啦?舒服一點啦?」我問。
「唔,」她籲出長長的一口氣,總算把她等來了,這個人。
我很替她高興。
「這個龍,他是念書的?」我問。
「是呀,念原子物理。」阿玉說。
我也常常想一個念原子物理的男朋友,不會吵架,因為我連原子是什麼都不懂,心念雖高,但是從來總還是與凡人在一起,很現實的樣子。過了很久很久,結果是認得一個了可惜又不是中國人,相貌也過得去啦,可惜那洋鬼子的寒酸與惡習是無法轉移的,故此只好做普通的朋友。如今這一位,確是特別不同,令人刮目相看的一個小子。
當夜我睡得很好,阿玉也睡得很好。第二天她請了假沒上課,我雖然開著車出去了,但是很寂寞。忽然想起家傑來,有一個男朋友也是好的,心頭不可太高啊。兩個禮拜之後,假使他沒有忘記,假如他再來問我,我就會說:「好。」
阿玉不在,我很孤單。
放學來不及的趕回去,只見門口停著輛熟口熟面的跑車,銀灰色的。啊,是我昨天誤撞的那輛。我走過去看,一隻野馬的標誌。噫,是費拉里狄若呢,也算不錯了。不能算白馬,總也可以不失禮。
他倒是來得快。
我先敲了敲門,然後才開鎖匙進去.
他坐得很端正,禮貌地與阿玉在說話,我搖搖頭,要這兩個人拉手,起碼要半年時間.受不了,他們當真相敬如賓。
我向他們笑笑,討了咖啡吃,回房間去了。家傑這鬼,兩天沒見他了,有時候我非常懷疑自己的情感。像家傑這種男孩子,在我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我心中已不能為任何人騰出任何空間了,但是他不來,總是還希望他來。
女人總是希望有一天把男人在身邊轉,不管需要不需要,不需要的男人來來去去更好,因為是一種奢侈。
阿玉敲我的門,我說進來,她進來了坐在我旁邊,我以為她問我要功課,於是把雙份筆記給她。可是她不響,我問她恢復了沒有,她又說明天可以上課了。
「那還有什麼事呢?」我問。
「龍。」她說:「是你先看見他的。」
我笑,「你這個人,太多心了,怎麼辦呢?誰先看見關什麼事?倒來說這種話,我對這個人沒有興趣,你請便,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你別以為你心目中的男人,別人看著也很好,去去去,我阿瓦要做功課。」
我瞪著眼神氣活現,可輪到我出氣了。
阿玉看了我一眼,抿著嘴嫣然一笑,出去了。
這一笑頗有點沉魚落雁的味道,那小子大概看得一怔一怔的。至於阿龍這樣的男孩子,我覺得人總是人,看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