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靜，如此的夜色之下，人的心也很容安寧。
客棧的小院子裡，王書坐在那裡，正對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舉杯。
仙子一樣的女人，卻是從牆頭上跳下來的。
王書的目光沒有看向她，而是悠然的開口道：“如果讓人知道，慈航靜齋的仙子也和強盜一樣，喜歡跳牆頭的話，就算是你師妃暄，怕也會名聲大跌吧。”
師妃暄仍舊是師妃暄，並不覺得王書的話有如何刺耳的地方。她來到了王書的面對坐下，看著王書的眼神，卻顯得頗為複雜。
王書嘆息道：“你繼續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就算是再怎麼不情願的，我恐怕也要懷疑，你是愛上我了……”
“你知道，那不可能。”
師妃暄笑。
“為什麼？”王書道：“男歡女愛，難道不本來就是天性？是人性？”
“妃暄是出家人。”
“帶髮修行，人也在紅塵。哪裡出家？”
“人在紅塵，心在世外。哪裡是家，哪裡不是出家？”
“哈哈……”王書笑了起來：“你是來這裡和我說這些的嗎？”
“當然不是。”師妃暄搖了搖頭道：“王公子，你可知道，你是這江湖上，妃暄唯一看不懂的人。”
“說得好像你能看得懂徐子陵和寇仲一樣。”
師妃暄一愣，然後苦笑道：“真可謂是一脈相傳吧，你的這兩位弟子，妃暄也確實是有點難以看破。”
王書道：“既然看不破，你來找我做什麼？”
“正是因為看不破，所以才來找你。”師妃暄看著王書說道：“王公子可曾聽說過，所謂回頭是岸……”
“我還放下屠刀呢。”王書笑道：“你是來勸我阪依我佛的？”
“不敢。”師妃暄道：“只是希望王公子能夠棄惡從善。”
“今天白天，我們說過正邪……現在難道還要再說善惡？”王書忍不住笑了起來：“師妃暄，你到底認為自己是什麼？來叛變世間善惡正邪的神嗎？”
“妃暄只是一個人……”
師妃暄道：“而判別善惡正邪的，本來就不是神，不正應該是人嗎？”
王書倒了杯酒，遞給了師妃暄。這個號稱心在世外的女子，也沒有推辭。順手接了過來，輕抿一口，卻是微微驚訝：“茶？”
她從未喝過這樣的茶，感覺味道很奇怪，卻又回味無窮。
王書默然道：“判別人心善惡正邪的，不是人……而善惡正邪劃分界限的，卻正是人心。”
“那在公子看來，您到底是善還是惡，是正，還是邪？”
師妃暄問道：“在公子的心中，又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王書笑了起來：“說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今日妃暄來找我，恐怕也不是勸我棄惡從善，而是有所目的。既然如此的話，何不說出來，讓王某參詳一番？”
師妃暄有些失望的看了王書一眼，然後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今日確實是有事情需要求王公子幫忙。”
“哦？”王書喝了口茶，這茶是他自己弄的，味道很是不錯。一口壓下，回味在舌尖的味道，卻是讓人流連忘返。哪怕是師妃暄，也不自禁的給自己躲到了幾杯……
“王公子，如果你心中存了正道的念頭的話，這幾日之間，正好有一個魔頭，就在成都。如果公子願意取走此人的性命的話，妃暄可以代表慈航靜齋，對公子昔日所為，網開一面。”
師妃暄終於是把今天索要說的話，給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誰？”王書問道：“武功如何？”
“很高。”師妃暄說道：“婠婠一直都在牽制妃暄，否則的話，也不需要勞煩王公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