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天空上烏雲幾朵,壓得很低,雨絲也很低,就在頭頂,慢慢的砸落。
泥濘的道路之上,一行人快步行走。
一把油紙傘,卻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一人側耳傾聽:“怎麼回事?”
“有人。”
一人回答,目光謹慎的看著前方。
那裡站著一個人,一個拿著油紙傘的人,準確的說,是一個拿著油紙傘的女人。
女人的手很白,她捏著油紙傘的手卻很用力,以至於血管都凸顯分明,似乎在壓抑著某些情緒。
“什麼人?”
這一聲詢問,卻沒有得到回答,因為就在那一剎那的劍光落下,他周圍的人,都已經躺在了地上。
所以,回應他的只有‘撲通撲通’的聲音,而沒有其他。
油紙傘的主人似乎沒有動,但是那隻拿著油紙傘的手背上,卻多了一抹血色,那是一滴鮮血,這證明,她剛剛殺了人。以極快的手法極快的速度極快的劍,殺了一個又一個人,然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油紙傘下,女子抬起頭來,清秀美麗的容貌之中,帶著無盡的仇恨。
她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寧不空,寧先生,寧賬房,你讓我們找的,好苦啊。”
寧不空的臉色一變,皺眉,輕輕扭頭,然後恍然:“原來是姚大小姐。”
“虧你還記得我。”
“因為這世上會叫我寧賬房的人,本來就不多。”
寧不空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他們都死了……”
“是。”姚晴淡淡的道:“他們都死了。”
“王書何在?”寧不空又問。
“哼,殺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哥出手。”姚晴道:“但是,他也在。”
“你在哪?”寧不空問。
說王書的時候,王書就已經出現在了姚晴的身後,笑著說道:“我就在這。”
“姚家莊,一雙龍鳳。”寧不空道:“我躲你們躲了這麼久,到底還是被你們給找到了。今日,我怕是再無生路可言。”
“有數。”王書笑著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寧凝在哪裡?”
寧不空問。
“你知道寧凝?”姚晴一愣,看了王書一眼。
“我當然知道……她是我的女兒。”寧不空咬牙道:“可恨的沈舟虛!”
“你竟然是寧凝的父親!”
姚晴的臉色一變。
“不錯,王書,你今日如果殺了我的話,你又有何面目,去見寧凝?”寧不空忽然笑了起來道:“你和我女兒的關係,真的能夠殺了我嗎?”
王書沉默,姚晴也沉默。
寧不空緩緩後退,他雙眼雖然不能視物,但是聽聲辯位,卻和正常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下一刻,他的肩膀卻被人給按住了。
王書輕輕一嘆道:“今日寧凝若是在這裡,你尚且無路可退。更何況,今日寧凝並不在這裡。”
寧不空的臉色一變:“你,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的女兒,否則的話,你何至於忍心殺她的父親?”
“我很喜歡寧凝……但是你也確實該死。”王書道:“這之間,並無衝突。”
“你以為寧凝會永遠都不知道真相嗎?”
“就算是知道真相那又如何?”王書一笑道:“難道我還會讓她從我的身邊離開不成?仇恨有一天會消弭於無形,無盡的歲月之中,總有些更加重要的事情,始終環繞。”
他說著,讓開了一步,對姚晴說道:“殺了他。”
姚晴一咬牙,縱身而上。
王書身形換位,卻是到了一旁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