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和李尋歡同時看向了這人。
那人說的話雖然是義正言辭，但是他的腿，卻抖得厲害……
王書撇著窗外的天空，說道：“晴天之下，都是賭徒。”
“這江湖上，本來就是賭徒居多……賭對了，名利雙收。賭錯了，傾家蕩產！”
李尋歡卻嘆了口氣道：“可惜，他贏了。”
王書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見到李尋歡果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站了起來，嘴角已經難以掩飾笑意。他確實是個賭徒……如今，他賭對了！
王書卻搖了搖頭道：“不……你錯了。”
李尋歡卻已經拿出了飛刀。
王書沒有看那飛刀……雖然，那飛刀號稱例無虛發……但是此時此刻，卻還不如一個賭徒更加讓王書青眼有加。
被王書注視，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至少對於這位賭徒來說，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很緊張，壓力很大。
不過很快，快到只在下一刻，壓力就消失了……因為，他死了。
李尋歡看了那人的屍體一眼，然後又看向了王書：“何必殺他？”
“何必動手？”王書也問。
“我動手，自然有動手的理由。”
“龍嘯雲是何等樣的人，想來你如今也已經清楚了不是嗎？”王書道：“為他殺人，值得嗎？”
“不值得！”
李尋歡的嘴裡泛著苦澀的味道，這味道竟然是如此的難以下嚥。
然而他還是咬著牙說道：“但是……如果不和你分出一場勝負生死的話，詩音的未來，又該如何？”
王書看著李尋歡，片刻之後，他笑了：“我看錯你了。”
“對……我本就不值得別人另眼相待……尤其是，你這樣的人。”李尋歡自苦的一笑道：“我本就不是什麼值得被當成朋友的人。”
“你說得對。”
王書沒有安慰，只是看著李尋歡，看著李尋歡的手和他手中的刀。
那是一把魔刀！
雖然這把魔刀只有三寸七分長短，普普通通，和天下任何一種飛刀，都沒有太多的區別……然而，這卻是一把讓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刀。
刀出無回，例無虛發！
一把飛刀，所代表的，是一條性命！
數十年江湖戎馬，多少人用性命來演繹小李飛刀的傳奇。
王書的目光重新放到了這把刀上，他的目光帶著一絲絲的笑意，也有一點興奮。
小李飛刀……快到了什麼程度？是否，能夠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有點期待！
雖然他不認為這世上有任何人，任何事情，任何武功可以殺了他。
但是面對眼前這位活著的江湖神話，由不得他心中不稍微有些緊張了。
緊張……某種程度，卻正是興奮。
王書已經很久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心中的激動和興奮，讓他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道：“你先出手！”
“我若出手……那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李尋歡說這話並非是裝逼，而是他真的這麼認為，所以，看著王書的眼神也都是愧疚和惆悵……
王書卻只是笑：“早就想過，一定要見識一下小李飛刀的例無虛發……今日有這樣的機會，可謂是三生有幸！若是死在了你的刀下，那也是命數使然，和你無關！你無需介懷……同樣的道理，你若是死在了我的手裡，我也不會對此縈繞在心……恩，你我兩人，都不曾有過子嗣，也不用擔心將來門人報仇的問題……這很好，真的很好。”
他說完之後，後退了一步，再一縱身，就已經到了長街之上。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了兩個武林人士，從王書的身後掩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