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錦,流水若音,青山綠水之旁,有一小亭,亭中坐著一人,一隻手放在酒壺之上,側耳傾聽,聽著這天地之間,最純粹的天籟之音。
一人如飛而來,橫渡虛空,踏步凌霄,緩緩落下。
手上撐著一把傘,天上無雲無雨,卻不知道在遮擋些什麼?
那人落下之後,收回了傘,傘尖翻轉,輕點地面,卻是一個少年書生。
書生白衣,腰上還有一支玉笛。
他目光在亭中之人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後放開了持傘的手,那把傘竟然就這麼停在中間,不動不搖,卻是在那輕描淡寫之間,已經把傘尖,入地三分。
從腰上拿出玉笛,輕輕吹拂,然後湊到唇前,笛聲悠揚,於流水相和,恍恍惚惚,烘托出一條大河燦爛,讓人心曠神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亭中人,放開了按住酒壺的手。
亭外書生緩步上前,拿過了那酒葫蘆,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如此天籟,三年也仍舊繞樑不覺。”
亭中人抬頭看著書生,笑著說道:“不曾想,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你也無需強顏歡笑。”書生一笑,對那人說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這一曲給你送行,再好不過。”
他說話無理,那人臉色稍變冷笑一聲道:“聽說,你在沈舟虛的家裡,曾經說過,你要和我做過一場?”
書生自然就是王書,而亭中人也是理所當然的萬歸藏。
王書笑著說道:“當日是我放了你,現如今,讓我打死你,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
萬歸藏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是個人才,若是能夠為我所用……”
“說句不中聽的話……”王書不等他說完,就已經把他打斷:“你算個屁!”
萬歸藏的眸子閃爍著森冷的寒芒,宛如劍鋒一般的看著王書,忽然哈哈一笑道:“好!所謂酒逢知己,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我之間,似乎已經在也沒有多說的必要?”
“酒倒是還可以在喝兩杯。”
王書倒了兩杯酒,一一飲盡。
“此酒給你送行。”萬歸藏冷笑,豁然就已經出手。
他一旦出手,地水火風隨之而動。周流六虛與其說是武功,已經無限接近於神通。
一時之間,火焰漫天,一時之間,洪水滅世,一時之間土崩瓦解,一時之間狂風大作……各種手段,已經不似人類,恍然若仙。
王書隨意運轉六御奧妙訣,可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萬歸藏越打越是心驚,忽然縱身一躍,離開戰團,開聲喝道:“你這不是周流六虛功!”
“周流六虛?”
王書一笑道:“周流六虛或許縱橫天下少有人能夠抵擋,但是,我這武功,卻又比周流六虛更加厲害的多……不過,萬歸藏,你倒是讓我大開眼界。周流六虛之下,各種神通,隨意施展,這武功到了你的手上,怕是比當年的梁思禽猶有過之吧。”
“古不如今,本是理所當然。”
萬歸藏冷笑一聲,縱身來到王書跟前,火焰剎那間升騰,同時狂風大作,風助火勢,威力更是非凡。
王書大手一抓,虛空湮滅,火焰狂風盡數化為無形。
兩人奔騰之間,各自出手,萬歸藏的周流六虛當真可謂是參天地之奧妙,一招一式,一舉一動,無不是天地之威。王書出手的聲勢就比萬歸藏小了不知道多少倍。出手之間,全是對應萬歸藏所用的手段,只求防守,不求進攻。
然而越是爭鬥下去,萬歸藏的臉色就變得越發難看。
不過轉眼之間,兩個時辰過去,兩人已經爭鬥了前百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