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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仞道:“有大山,還有草原。”
陸屏想象著草原的樣子。
嚴仞又道:“有烽火臺。”
“有更廣闊的天。”
“和更亮的星星。”
陸屏閉上眼睛道:“那真好,說得我也想去了。”
嚴仞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北疆沒有的東西也很多。”
“比如?”陸屏問。
嚴仞沉吟道:“比如……花吧?”他沒去過北疆,只能這麼猜測著,“北疆天氣又幹又冷,南邊喜溼喜暖的一些花,大抵是無法在那邊生長的。”
這麼說,北疆也不完全令人神往了,陸屏總算有些安慰。
嚴仞忽然道:“九殿下捨不得我麼?”
陸屏一噎,吞吞吐吐道:“哪有……”
嚴仞卻不在意他的不自然,反而道:“你在啟安好好的,說不定三年之後我就回來了呢,到時候咱們一起打馬球。”
他的語氣難得正經起來。
陸屏側過頭與他四目相對,展顏笑道:“好。”
“……”嚴仞別開臉,忽而想到什麼,驀地起身坐起來,懶懶道,“來,把這些日子為師教你的匕首術拿出來練練,權當為師最後一次指導你了。”
陸屏:“……”
正犯春懶,也不讓人多躺一會兒。
陸屏不情不願爬起來摸出的匕首,開始在草地上為嚴仞演習他學的完整的匕首術。嚴仞仍舊歪在草地上,頗有興致地端詳他的一招一式,時不時點評幾句。
“手抬高點。”
“出招再快點。”
“臉沒必要如此猙獰。”
“不錯。”
“再來。”
陸屏接連將整套招式武了兩三次,嚴仞才勉強放過他。
日頭西斜,二人並沒在黎山上停留過久,駕著兩匹馬從山上慢悠悠跑下山,在啟安城的街上互相道別。
此後一連幾日,陸屏都沒有再見過嚴仞。
這是他能預料到的。
正月底,天氣稍有回暖,啟安城的年味漸漸消散,各個坊間正在進入正軌。聽聞嚴岑啟程的日子定在二月初九,侯府開始忙著出行的一切事宜,不少啟安城的高門顯貴都備了禮物,前去向嚴岑和嚴凨諵仞拜行。
正月最後一天的午後,陸屏 32 你能親一下我麼?
二月初八那日,傅軼和何新柏又一次去找嚴仞。
嚴仞的書房裡堆積著這段時間不少達官顯貴弟子送來的禮物,一小箱凨諵一小箱的,宗昀正指派兩個僕役把禮物都拆開,一份份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