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左右都是一家人,是要親近的,白軟小臉紅紅,簡單的想。
褚青忍著笑,將眼前漂亮的稚嫩少年又上下打量個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白軟,姐姐叫我阿軟便是。”白軟就這麼安排好了褚青怎樣喊他,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
弄得褚青又是一愣,笑道:“好,阿軟。”
這一聲“阿軟”聽得白軟笑彎了眼睛,轉而又道:“姐姐這是去哪?”
褚青笑意收了收,略微頓了頓,道,“出來走走,屋子裡坐久了,悶。”
白軟小嘴抿了抿,“我也是出來走走,正打算去後花園小樹林裡逮知了猴呢。”
褚青聞言微滯,以為他是想吃那東西,於是道:“這等事,下人們去做便是。”
白軟一笑,理所當然道,“我想逮知了猴,為何讓下人去做?以前下雨過後,我時常在山裡林子裡逮來玩,沒事的。”
褚青瞧著他,不禁有一絲訝異,略微思想,試探性的問道,“以前你是住在山裡?”
白軟點點頭,笑眯眯的跟褚青談論起山裡有趣的事情,正說得起勁,一直盤旋在他們頭頂飛著的小山雀急了,用鳥語提醒了他幾句。
聞聲,白軟一愣,知道自己話說多了,但又收不回來,只得住了聲。
褚青聽得正得勁,見他頓住,不解道,“怎麼了?”
白軟抿唇,遲疑了下,道:“我得走了,下次再陪姐姐。”說完不等褚青開口便跑開了。
一口氣跑進凌煙閣,進了屋,坐在軟榻上才鬆了一口氣。
白軟往榻上一躺,讓伺候的丫鬟小廝們出去,他困了,要準備睡覺。
小山雀飛到他耳邊,啄了下他的耳朵,半教半怪道:“日後,要學會話到嘴邊留三分,不可全拋一片心,言多必失啊阿軟!”
白軟拿了小几上一顆杏幹,一點點抿著吃,不以為然道,“那是娘子的姐姐呀。”
“就是靖王你也要話留半分。”小山雀氣咻咻,這樣下去,怕是早晚一天身份穿幫。
白軟眼睛瞪得渾圓,“姐姐留三分,娘子要留半分,莫非娘子還不如姐姐可信?”
山雀氣鼓鼓的撲稜了兩下翅膀,肅然道:“阿軟,你且記著,人類複雜著呢,即便是靖王,你也是要小心相待的。”說完往軟榻上一躺,不吱聲了。
白軟也不說話了,翻個身往那一仰,睡了。
但他心裡卻想著,他家娘子才不複雜。
褚珩來的時候,已是晚飯時間,門口候著的丫鬟稟報說王妃睡了。
他略微點了下頭,不由的放輕了腳步進屋,映入眼簾的便是在軟榻上睡得歪歪扭扭的白軟。
輕手輕腳走過去,停在塌邊,目光鎖住白軟,這小細作的睡姿看著實在彆扭,稍作遲疑了一會兒,伸出手將他慢慢的擺正。
白軟睡的香甜,但到底是成了精的小妖怪,褚珩的味道早在他沒進屋就聞到了,故而睡得萬分安心。
褚珩一隻手拖住白軟的後腦勺,一隻手幫著將白軟歪扭著的腦袋扶正,可下一刻白軟的腦袋無意識的往他手心裡一歪,紅潤的小嘴還咂吧兩下,手臂自然的搭在褚珩手臂上,全然一副沒有防備的模樣,弄得褚珩心裡莫名一軟。
但很快理智佔了上風,硬著心抽回手,不再管這小細作的睡姿,轉眼看向睡在紫檀小几下的那隻鳥。
原先以為是偷傳信物的信鴿,可不曾想是隻山雀,這幾日透過丫鬟的彙報和自個的觀察來看,這隻山雀頗有靈性。
這小細作來王府有些個時日了,但還未曾發現他給外界通風報信過。
不過,不排除這隻山雀是跟外通風報信的差鳥。
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