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賢弟看到此信之時,吾定已身陷囹圄之中,賢弟不必驚慌,事已至此都是天命註定。賢弟此行定已見到吾兒,吾兒年幼吾不忍她同遭此罪,也不願她捲入京中是非,還望賢弟記得當年決心入京的初衷,切記,愚兄頓首。&rdo;
顧洵趕緊叫住送信的下人,&ldo;這信是何時寄出的?&rdo;
&ldo;回大人,寫信的那位老爺在您離京第二日就將信交給了小的,讓小的在四天前送出。&rdo;
&ldo;那他現在人呢?&rdo;
&ldo;七天前,那位老爺被葛太傅的手下帶走了,據說被關在刑部大牢裡。&rdo;
&ldo;葛太傅,他不是多年不問政事了嗎?他們居然能請到他老人家出面,看來此事已經謀劃許久。讓其他人準備一下,三日後動身回京。&rdo;
等到其他人都退下之後,顧洵手裡捏著書信,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許久,反覆的將書信看了好幾遍。
有些自嘲的笑了幾聲,此時他竟然像是回到了三年前決意入京的時候,人生的境遇何其相似,也何其殘酷,要讓他做這樣的決定第二回。
入京是不得已,離開姜家是不得已。前段時間再遇乙兒他還暗自竊喜了許久,是上天安排的重逢,沒想到一切都逃不開天命。
但是即便讓他忍受與乙兒分開之苦,再次做出決定,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以她的安全為先,京中的刀山劍樹就由他一人承擔,他的乙兒,不需要面對這一切,她只要一直平安喜樂。
將書信用燭火燒乾淨,確定不會被第二個人看到,顧洵才起身站到了窗戶邊。
小乙鳥昨日陪著乙兒直到她昏迷之後就不見了,這時突然就出現在了窗外,嘰嘰喳喳的停在了窗臺上。
顧洵一伸手,小乙鳥就跳到了他的手掌心,輕輕的在他掌心一啄,又飛快的朝著屋外飛走了。
就在顧洵看著它飛走的方向凝思之時,床上發出了一聲低嚀。
乙兒睜開了眼睛,顧洵趕緊走到了床邊,乙兒的一雙大眼睛正有神的看著他。
&ldo;叔父。&rdo;
顧洵露出了一個笑容,&ldo;你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的?。&rdo;
乙兒和往平常一樣,慢吞吞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叔父,真的很開心。
&ldo;沒有,乙兒很好。&rdo;
但她說完一個乙兒之後又愣了一下,她想起來了,昏迷之前的事情,她原來姓姜啊,又有些高興了起來。
&ldo;叔父,我是,姜乙兒。&rdo;
顧洵的嘴角微微上揚,大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ldo;對,姜乙兒,以後別人問你姓甚名誰的時候,你就可以這般的說了。&rdo;
顧洵又想起她頭疼的事,在收到姜裕恆的信之前,他是非常想讓乙兒恢復記憶的,現在卻有些不敢了,甚至他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乙兒為何會失憶了。
&ldo;乙兒,除了這件事,你還想起其他的了嗎?&rdo;
乙兒突然被問住了,昏迷的這一整日時間裡,她好像一直在做夢,夢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可一醒來又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
呆呆的看著顧洵最後在他的注視下,搖了搖腦袋。
有些洩氣的低下頭,&ldo;乙兒不記得。&rdo;叔父應該很傷心吧,她一直都不記得叔父,她不希望叔父傷心的。
可顧洵卻鬆了口氣,&ldo;沒關係,就算乙兒不記得那些事也無妨,只要叔父記得就好了。躺了一整日你也餓了吧,起來吃點東西吧。&rdo;
顧洵給乙兒準備了新的衣裳,比之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