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珩將他放在床上,按著他,仔細看他背上那傷口,眉頭皺起,帶著幾分疑問,“明明流了那麼血,傷口卻只有這麼小,你是如何做到的?”
白軟扭頭看他,道:“阿珩真傻,我是妖啊,尋常的劍倒不是說傷不了我,只是比起斬妖的劍弱很多,最多留下個小傷口,至於那些血,自然是我用的障眼法,讓他們誤以為流血這麼多,定然是必死無疑。其實,阿軟沒事。”說罷嘿嘿笑了笑。
褚珩聞言,微愣的同時,不禁感嘆他家阿軟不傻,轉念又一想,也是,再傻乎乎的,畢竟它也是隻狐狸。
褚珩將他抱起來,細細瞧了瞧,眼前的小東西圓乎乎的眼睛裡還掛著淚花兒,臉上卻掛著笑意,看的他心疼又心顫,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白軟。
白軟尾巴搖搖,爪子按住褚珩的臉,親了他幾口,道:“阿珩。”他整張狐狸臉皺起,“阿軟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褚珩低笑,“你何時學的這般,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白軟圓眼溜溜,道:“那些傷害你的人中,我聞到了那個宋疾的味道。”
褚珩自然是知道的,策劃的這場刺殺,不想隱瞞白軟,卻又覺得有些事不該讓他知道,畢竟,知道了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白軟化了人形,跨坐在褚珩腿上,哼了一聲,氣呼呼道:“原以為他是你朋友,哪裡想是壞人。”想的褚珩和他走的頗近,白軟心頭升起一陣愁緒來,看著褚珩,“阿珩,日後不要跟他走太近,你是我的娘子,你若是受了傷,叫我如何是好。”
這話說的甜蜜,可褚珩卻聽得想笑,拍拍他的小屁股,“你這口氣語調,又是打哪兒學來的?”
“前兩日跟阿雀一起去聽戲曲,那裡都是這般說的。”
褚珩給他認真的小模樣弄得心頭癢癢,又拍拍他的小屁股,“好學的小妖怪。”略微頓了頓,問道:“如此好學,怎就不肯學我讓你學的三字經?”
白軟抿唇撇嘴,“那太難了,阿軟學不會。”說著咬了口褚珩的臉,哼哼唧唧道:“阿珩,若是阿軟不學那些個複雜的字,你會不會不要阿軟了?”
褚珩圈住他的腰肢,往懷裡帶了帶,“自然是不會不要你。”
得了這話,白軟心滿意足的窩在褚珩懷裡,打了個哈欠,道:“阿珩,我困了。”
“那就睡吧。”褚珩聲音輕柔,撫了撫他的腦袋。
白軟點頭,後現了原形,縮成團團,在褚珩懷裡睡了。
懷裡一空,褚珩一愣,接著便是無奈一笑。不過,心頭不知怎地,冒出些個愁緒來。
阿軟是妖,這幾日他有找神怪這類的書來讀,雖寫的神乎邪乎,但多半有個理,則是人妖殊途。
想到白軟又長長久久的生命,又想到自個再多年之後,便成了耄耋的老頭,還如何與他恩愛有加?
思緒轉到這,又低眼看了看懷裡的小東西,睡得愜意,倒是個無憂無慮的小模樣。
褚珩無聲淺笑,將這思緒壓下去,眼下,他得問清楚宋疾,不是說好的,要等出了驛站,在深山時動手,怎就提前動手了,還自個親自出馬。
真是讓人費解!
——
再說宋疾這邊,他本是出於一片好心,覺得既然要演的逼真,自當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讓王爺也弄個大愣,方才顯得這場遇刺真真切切。
可不曾想,王爺那走失了好些天的白狐狸又現身了,還在危險時刻替王爺擋了一劍。
想到那情形,宋疾便覺得肝顫。
沒出息四腳獸的小畜生也能這麼忠心愛主,倒叫他另眼相待了。
他在家中忐忑不安,派人全天候的守在王府門口,只要王府一有什麼訊息,立刻通知他。
等了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