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洵才有些呆呆的回過神,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刮子,顧洵,你都在幹些什麼。
現在才有些後悔起來,剛剛小童說讓管家的婆子來幫忙,他為什麼嘴硬的說不要,現在苦的卻是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去想別的,小心的從後頸一路往下簡單的擦了一下後背上的虛汗就停了下來,倒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這一大盆的藥湯都冷了,再擦下去沒準要燒的更厲害了。
給乙兒穿好外衣重新扶著她躺下,顧洵才起身換布巾,這會才發覺自己的手痠腳也酸,甚至是身上都跟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一身的虛汗濕漉漉的。
這哪裡是給她擦身子啊,明明是給自己找罪受才是。
大概是喝過藥又擦了擦身子,明顯的沒有這麼難受了,還在昏迷中的乙兒掙扎著動了兩下身子,又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顧洵一看到她的小動作還以為她要醒了,剛剛才坐下準備喝口茶,又忙不迭的跑到了床榻邊。
不甘心的看了好一會,才認命的才發這個小傢伙不過是找了個舒服的睡姿罷了,這會她還是雙眼緊閉眉頭緊鎖的沉沉睡著,真是個一會都不讓人安心的壞傢伙。
顧洵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ldo;等你醒來,看叔父怎麼收拾你這壞東西。&rdo;
又忍不住想到了方才那潔白無瑕的後背,淡淡的體香以及盈盈一握的腰肢,剛剛才消下去的心火又騰地躥了起來。
只能不停的往肚子裡灌涼茶,才能澆滅他一時的焦躁之感。
好在沒多久,杏兒就帶著一堆東西,從顧府的後門坐馬車進來了,有她在乙兒的床前服侍,也就不用顧洵再在君子和小人中糾結了。
也不知是藥物起了作用,還是顧洵一直仔細的照顧,乙兒一直沒有退下的體溫,終於在半夜退了下去。
&ldo;天尊保佑,黃太醫說姑娘只要燒退了,再喝了藥應該明日就會好些了,顧大人一直照顧著姑娘也累了一日,晚上就由奴婢守夜就行了,您去歇著吧。&rdo;
顧洵搖了搖頭,就算是體溫退了,可只要乙兒一直沒有醒,他就片刻都睡不著,還不如一直守著她來的安心。
&ldo;不必了,你先去歇著吧,我在這邊看看邸報順便陪著她,明日一早你再來接替我。&rdo;其實後面一句顧洵沒有說,他希望,乙兒睜開眼最先看到的人是他。
人在屋簷下即便覺得有哪裡不太合乎常理,他都搬出了要看邸報了,杏兒也沒什麼好說的,留下燭臺先去休息了。
顧洵一開始確實是在看邸報,太原換了新知府,今年提早就準備了禦寒之策,即便是有雪災也沒有釀成大患。
西北邊境有所異動,一開始陳老將軍過世確實引起了軍中騷動,甚至幾場仗打下來都算小敗,好在嚴柏藝是個名副其實的將門虎子,馬上調整軍中士氣,改變了打法,很快就是捷報頻頻。
可漸漸的視線就被床上不安分的人給吸引了過去,想要讓乙兒多憋點汗出來,所以蓋了好幾層被子。
大概是太熱了,透不過氣來,最開始是小手小腳貪涼的探出了被子,被顧洵發現又塞了回去,小心的把被角給壓好又坐了回去。
才剛坐下,那邊乙兒就乾脆難受的翻個身,整個被子就都被踢到了一邊,露出光潔筆直的小腿來。
一來二去的顧洵乾脆就坐在了床邊,一隻手拿著邸報心不在焉的看著,另一隻手就壓在被角上,這回終於是安分了許多。
可乙兒像是睡得極不安穩的,在做著什麼夢似的,時不時會皺眉難耐的翻著身,時不時又舒緩著露出笑顏。
顧洵的視線很快就被她的那張小臉給吸引了,光是看著她睡著的樣子,都能痴痴的坐上許久,這丫頭也不知道在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