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柏藝就這一路拉著乙兒的手腕,到了陳老將軍的臥房,門口跪著一眾的丫鬟下人,管家正側過臉在抽泣。
整個院子裡籠罩在底氣壓裡,光是所有人的抽泣聲,就足以讓人的情緒跟著被感染的很是低沉。
嚴柏藝放開了乙兒的手腕,楞在原地,往前挪動了幾下步子,又在原地停住了腳步,眼睛睜的通紅一言不發。
管家哽咽著看著嚴柏藝,&ldo;公子,老爺,老爺他去了。&rdo;
剩下的所有話都留在了哭聲中,嚴柏藝像是剛剛回過神來,&ldo;我不信,明明只要熬過今日,只要熬過今日,為什麼就連一天也不行。&rdo;
像是喃喃的低語,又像是無盡的苦悶,最終衝進了屋內。
這會已經沒有人攔著她了,等到嚴柏藝進了屋子,乙兒和如欣也跟在後面慢慢的走了進去,每走一步就好像是一場煎熬。
等到走進屋內,窗戶上糊著的窗戶紙不知道何時被撕去了,陳老將軍就好像睡著了一般安詳的躺著。
只是這次他再也沒能醒來。
&ldo;如欣,我早就知道的,這就是命數,可為何我還是會這麼難過呢。&rdo;一雙大大的眼珠子有些僵硬的轉了轉,最後黯淡的低垂了下來。
如欣握緊了她的手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乙兒,其實知道的越多何嘗不是另一種無能為力的痛苦。
嚴柏藝呆呆的站在病榻前,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般,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陳老將軍的遺體。
還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他突然抽出了掛在房中陳老將軍的佩劍,猛地衝到了乙兒的跟前,&ldo;是你,你明明可以救他的,你為什麼不救,你不該給我希望又讓我親自戳破的!&rdo;
面對這麼的變故如欣下意識的就攔在乙兒的身前,這是怎麼了,嚴柏藝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ldo;嚴郎君,你瘋了?這與乙兒何干,她不過會寫算卜的能力,和我們一樣只是普通人。所有人都有生老病死,都會有這麼一日,你不該遷怒與乙兒!你醒醒,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rdo;
嚴柏藝突得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ldo;我們不過相處了幾日,你以為你很瞭解我?我就是這樣的人,這才是我的真面目,我什麼壞事都會做,你問問屋外跪著的那些人,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有阿公,我不過是地上的一坨泥,沒人看得起我,但我不在乎,為什麼!所有對我好和我在乎之人都要將他們奪走!&rdo;
瞬間他又收起了笑,舉著長劍指著屋頂,&ldo;天道不公,欺我如斯,我偏不認命!&rdo;
&ldo;所以天道不公,蒼天無眼,你就要掩蓋本心嗎,這難道是陳老將軍想要看到的你嗎?&rdo;
如欣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她不相信的,在她的心目中永遠記得的是會開懷暢快大笑的嚴柏藝。是狡黠壞笑的嚴柏藝,是在危難之時救了她的嚴柏藝。
嚴柏藝的一雙眼睛逼得通紅,手中的劍直直的指向如欣,&ldo;夠了,不要再說了!&rdo;
說著用力的將劍朝著如欣的方向揮舞了過去,如欣也不躲避,閉上了眼睛笑了,若是這樣他能清醒,或許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而等了許久,也沒有刺痛傳來,只聽到聽的一聲,嚴柏藝手中的劍落在了地上。
他自嘲的笑了起來,最終跌落在地上,&ldo;走,你們走,不要再出現我的眼前,若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們。&rdo;
乙兒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如欣的肩膀,只要嚴柏藝真的刺過來她就會馬上拉開如欣,可她知道不會的。
只要是眼前的這個人,她就敢以命相賭,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