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風采輸了面子,因此,在派人打探陳氏下落的時候,他精心挑選了一件衣服。如今穿的是玄色蟒袍,袍子上用金線繡著花紋,墨髮高束,只以一根碧玉簪緊固著。
走到袁嗣青跟前,謝潮榮更是挺直腰桿,開門見山道:“阿皎在哪兒?”
袁嗣青平淡地望了他一眼,說道:“今天天氣好,娘也是頭一回來京城,阿皎帶娘出去逛逛去了。你既來了,便是客,請這邊坐吧。”
謝潮榮虎著一張臉,於一邊跟袁嗣青對面坐著,又道:“阿皎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我是來接她回家的。”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袁嗣青,見他只是穿著件半舊不新的袍子,一張冰山臉永遠沒有過多的表情,跟自己簡直不能比,心情好了些,繼續說,“倒確實是我的失職,怪不得阿皎會生我的氣呢,按理說岳母大人千里迢迢來京城,我該是親自給安排住處的。”
想到這裡,他確實覺得愧疚,他沒有好好為阿皎考慮。
袁嗣青正給謝潮榮倒茶,聽他這般說,動作停住,喟嘆道:“你倒是不必自責,有我在,我還能叫自己母親受委屈麼?”將了對方一軍之後,繼續倒茶,斟滿之後方說,“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們謝家組訓,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請問靖邊侯貴庚?如今又是育有几子?”
納妾,這是謝潮榮最為理虧的地方,他面色赤紅,卻是啞口無言。
當初跟阿皎成親的時候,他親口承諾過,他此生只會有一個女人,只會跟她生兒育女一輩子在一起。他當初也確實是那樣想的,他從沒有想過,如今的自己,竟然會有妾氏,且妾氏的孃家身份還壓了阿皎一頭。
緩了一會兒,謝潮榮道:“我承認,我沒能夠兌現當初諾言,這是我的錯。但是……”
袁嗣青卻截斷道:“阿皎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當初是你趁虛而入,你自己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騙得了阿皎的信任依賴你很清楚。我不忍毀了阿皎名聲,所以才會忍痛成全你們,卻沒有想到,如今傷她至深的是你!”他眸光如寒冰,緊緊盯著面對的人看,周身都寒氣逼人,他道,“謝三郎,堂堂侯府三公子,當初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的心,竟然使出那般下三濫的手段。我原本念你一片痴情,也以為你會一輩子對阿皎好,卻沒想到,不到半年,你就又有了別人!如今打仗回來,你還敢休妻?”
他字字如刀,每一刀都直戳謝潮榮心窩,戳得他疼,但卻是無力反駁。
“你回去吧。”袁嗣青不屑於再與這樣的人說話,緩緩站起身子來,說道,“阿皎我是不會再放手的了,我會勸他跟你和離,往後我們跟你沒有任何干系。”
謝潮榮卻是忍無可忍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迅速起身道:“不可能!”待得意識到自己力氣大了,樓下的人都被嚇得紛紛抬起了頭,他則訕訕收回手,眸光狠狠盯著袁嗣青看,“阿皎是我謝潮榮的妻子,便一輩子是,你別想使什麼手段!還有什麼和離?我不會同意。”
“是嗎?”相比於謝潮榮的暴躁,袁嗣青卻是沉著穩重得很,只哂然一笑,低頭道,“你不再是當初的謝三郎,我自然也不是曾經的袁嗣青,你當初有本事騙了阿皎,我如今就有信心給阿皎幸福,你別猖狂。”
謝潮榮覺得已經是說不通了,也不願再多做糾纏,他打算自己去街市上找妻子去,便只道:“你愛做什麼,隨你的便。”然後一抱拳,告了辭。
才轉過身,卻於見一樓處,見到了那抹秋香色的身影。
☆、第四十章
陳氏今兒穿著一身秋香色的衣裙,明眸皓齒,臉上盡是溫柔甜美的笑意。她無需多妝扮,就算是布衣荊釵,也會叫一眾人都黯然失色。
當初,謝潮榮初次見到陳氏的時候,就如現在這般,他站在高處,看見街上她領著丫鬟在街攤邊挑選一些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