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能湊合著過下去,比較悽慘的是那些孤寡老人,例如一位幫人補衣服、換拉鍊的老太婆,記憶中自己小時候她就在這了,直到現在也沒離開。還有對賣滷味的夫妻,成功把一家小店做成了擁有四十年曆史的老字號,葉冬青不喜歡八角的氣味,因此並不喜歡吃他家的東西。
現在成功了,從下城搬到中城,活動區域出現改變,幾乎已經和唐人街斷了聯絡。
這次回來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可惜算不上衣錦還鄉,有親人在才是鄉,而他一直拿自己當孤兒對待,並沒有能讓葉冬青掛念著的親戚,和姑姑家早已斷掉來往。
本來準備回普川大廈,情緒上頭後突然改變了主意,讓司機掉頭回到唐人街,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到原先和父母住過的老房子,已經被賣給別人了,連破門都被換成新的,站了會兒抽著煙,樂呵一笑,很缺德地拿石頭在對方門上刻了行字,並且留下串電話號碼。
有人看見這幕,也看見了葉冬青身邊的保鏢跟豪車,隱約猜到他是誰家的孩子,但是不敢冒然過來搭話,眼神就像在看稀奇的動物一樣,葉冬青早就在唐人街地區出名,還是非常非常出名的那種,誰都知道一位從這條街上走出去的孩子,已經成了錢多到花不完的超級富豪,並且一分錢都不給欺負過他的親姑姑。
鄰里街坊們口中的八卦,傳播速度比流感還快,更多人站在葉冬青這邊,對於他家那點家事,不少人是知道的。
到附近另外買些記憶中的食物,又帶些冥鈔和水果,讓司機送自己去位於皇后區高速公路旁的墓地,今年還沒去掃過墓,其他事可以暫時放一放,這種事不能耽誤。
……
親自把水果擺放好,就在綠草地上燒起紙錢,該賠多少他會賠,該有的習俗還是要持續下去。
等火苗燒起來,他把只抽了一根的煙也扔進紙錢裡,記憶中那位當會計師的父親就這麼點愛好,人都沒了,料想再抽菸估計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