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田有根接到了校門衛的電話,說是有個女人找他。
“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
“十八九歲的樣子,最多不超過20歲,看上去像個學生,姓什麼,我沒問,她手裡有你的電話號碼,說是有急事找你,你見不見?”
田有根這個時候剛下課,還沒有去學校餐廳吃飯,聞聽此言,不由得愣了一陣,印象中實在是想不起有這樣一個女孩,又不肯說是因為什麼事找他,其實不見也行。
“她既然連姓名也不肯報,我見她幹什麼?你就說不見!”
說完就想結束通話電話,沒想到電話裡傳來一個女孩急促的說話聲:“田同學,我真的有急事找你商量,是關於張春生父親住院的問題,你真的不想見一面嗎?”
原來這個女孩兒一直在一旁聽著,聞聽田有根不想見面的話後,頓時搶過話筒,急匆匆的說上這麼一句。
“那你又是誰?張春生的妹妹,還是姐姐?”
“我是他小妹,田同學,我就是一個人過來,你不會害怕見一個女孩吧?”
這麼明顯的激將,讓田有根啞然失笑:“你們張家做主的是張春生,你又不能當家做主,我跟你聊有用嗎?”
“不聊過,你怎麼能說沒用呢?說不定會對問題的解決有所幫助,再說多一份瞭解溝通也是好的,你說是吧?”
這句話倒是讓田有根聽進去,是啊!怎麼說這個女孩兒也是張家的人,溝通一下也沒有壞處,想到這裡,便說道:“十分鐘後我出來,等著。”
張春生的妹妹放下電話,心裡長舒口氣,不知道這個田有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一個體態微胖的大男孩從裡面走出來,目光在門衛上巡視一下,很快就鎖定在女孩身上,於是笑著走來。
“你好,是你找我嗎?”
“田有根,對嗎?我叫張落秋,張春生的妹妹。你看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田同學,你吃飯沒有?我請你。”
這個女孩想問題很周全,兩個人雖然說第一次見面,又是在雙方劍拔弩張的背景下,張春生的妹妹能夠有這種溫和的態度,顯然是難得的,看來溝通應該不是很困難。
想到這裡,田有根微微一笑:“咱們隨便找一家餐館,有什麼事兒,邊說邊聊,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我正有此意!這裡你熟,在哪裡吃飯,我聽你的。”
田有根笑了笑頂, 領著女孩來到一處門臉很小的飯館,這裡的生意只能說是一般,五六張桌子只坐滿一半,兩個人邁步走進去。
老闆兼夥計,眼睛一亮,趕忙走到跟前:“兩位同學,吃點什麼?”
田有根胸前掛著省師大的校徽, 自然逃不過老闆的眼睛。
“張小姐喜歡吃辣的嗎?”
“可以吃一點,太辣的不行。”
“來一盤炒雞丁,一盤小白菜,再來兩盤下酒的冷盤,不要酒,直接上米飯就行。”
“好的,兩位稍後,一會兒就得。”
這些都是家常的炒菜,對餐館來說,簡直是毫不費力,不到十幾分鍾,飯菜上桌。
“田同學,想必我的來意你也清楚,我今天過來就想跟你談一談……賠償金的問題,我聽說你打算掏一萬塊錢,對嗎?”
“張小姐是什麼意思?不妨明說。”田有根低頭吃飯,心中暗想,這個姑娘到底是自己私自前來,還是代表了張春生的意見,這一點必須搞清楚。
“我是這麼想的。我父親這次住院至少要在三個月左右,雖然說沒有做手術,採取保守治療,省下了一筆可觀的手術費,可是其他費用算下來也不少,每個月一萬塊錢,恐怕也打不住,我這麼說,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