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啊,老奴這就去。”錢娘子拿起圍裙就往三鈕家去。到她家見三鈕正在洗菜,上去奪走她的盆,“我來,你先歇著吧。”
送聘禮的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到了,二丫也就沒出來晃悠。三鈕的兩個堂嫂家裡的孩子小離不開人,這會兒廚房裡只有丁春花和兩個妯娌以及三鈕。三鈕的大伯孃和麵,二伯孃剁肉,丁春花正洗小雞,錢娘子的到來著實讓三鈕鬆一口氣。
三鈕問:“娘,四個大菜兩個小菜一個湯夠不夠?每樣盛兩盆。”
“差不多了,能吃多少。”丁春花說著,頓了頓,“要不你多做點,不夠再添,反正不能顯得咱們家多小氣似的。”
錢娘子的嘴動了動,心想四個菜夠幹嘛的。不過,她謹記自個是來學做菜的,話在喉嚨裡過一遍,還是沒說出來。
冬天天黑的快,三鈕估摸著趙家的人撐不過四點,誰知剛過未時,小麥拉著他的新朋友衛若愉跑進來,“三鈕姐姐,趙家來人了,拉兩頭豬一頭羊。”
“兩頭豬?”四大一小異口同聲。
衛若愉不明白他們幹麼這麼激動,“對呀,那豬可大了,小麥的爺爺說得有兩百多斤。”
亓國人養豬沒有豬飼料,兩百多斤的豬少說得養一年,“娘,你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丁春花擦擦手脫掉圍裙走出去,見村長正跟趙家來的人說話。瞧著對方的穿著,應該是主事的。等兩人說完,丁春花使喚小麥去喊他。
“他們覺得一頭豬拿不出手,就拉來兩頭。”村長過來解釋,“反正一頭豬值不了幾個錢,拉都拉來了,就放心收下吧。大不了回門那天,讓三鈕多做幾個菜,這個給你。”遞給她一個嶄新的荷包,“趙家的聘銀。”
丁春花摸摸,像是兩錠銀子。揣著荷包直接去二丫屋裡,見到她就說:“咱家前年才蓋的房子,我和你爹手上沒幾個錢,這個你拿著。”抽出一錠銀子,“到趙家了想吃什麼買什麼讓趙存良給你買,二兩銀子你自個收著。”
“我不要。”傢俱被褥全是爹孃置辦的,二丫雖不清楚用了多少錢,但是比她大姐出嫁時多,“你收起來留著用。過些天插秧的時候我沒法回來,你和爹請兩個人幫幫忙。”
“我們沒錢也用不著你的錢。”丁春花說:“三鈕從你姐夫那兒弄了不少,足夠咱家一年用的了。後天你回門,等村裡人吃過三鈕做的飯,名聲出去,我們就去幫別人做宴。三鈕早算好,一百文一頓喜宴,用咱家的桌椅和碟子碗,一桌十文,去掉你兩個伯孃的,我們一次能賺一百二十文。”
“她一個小姑娘家。”二丫皺眉。
丁春花笑道:“怕什麼,衛相擱咱家坐著,就算他日太子爺來了,表面上也得對你爹客客氣氣的。好了,我得幫鈕做飯去了。”銀子塞她手裡,剩下那二兩銀錠子,到廚房轉手給了三鈕。
三鈕正往肉餡里加調料,又往裡加切碎的蔥花、生薑,“錢嬸子,我管現在做的菜叫肉丸,待會兒加上雞蛋攪拌均勻,裹上藕粉,用熱油炸炸到表皮金黃,撈出來在擱鍋裡像炒菜一樣燉一會兒,這道菜就成了。”
“這麼簡單?”錢娘子跟在三鈕身後好幾天,知道這丫頭真會做飯,可每次三鈕開始做飯時,錢娘子總覺得會很麻煩,結果一次比一次簡單。
三鈕一邊調勾欠用的藕粉水,一邊說:“是你想的太複雜了,比如這道丸子,肉剁碎加調料,上油鍋炸,炸好後撈出來就著熱油鍋燉。比蒸的肉香,也沒烤的肉油膩,相爺一定非常喜歡。”說到這裡,三鈕一頓,“二伯孃,你是不是把肉剁完了?”
“你說豬肉用來做菜,我就全剁了。”三鈕的二伯孃是個典型的以夫為天的女子,三鈕的二伯讓她過來幫忙,她就非常聽話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