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心疼又感動。聽她這麼說,衛若懷也不忍心再鬧她。
翌日早上,杜三鈕還在懶床,衛若懷給京城去一封信,請他父親找幾個會建碼頭的匠人。信發出去, 衛若懷和林瀚去相對貧窮的村落找修碼頭的雜工,順便在那邊買石頭和木材。
衛家人口簡單,衛若懷出去,府裡便只剩杜三鈕一個主子。杜三鈕的女紅不行,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廚藝,然而今天中午衛若懷不回來,她一個人不過是一碗飯,根本做不著。於是,吩咐錢明套車送她去杜家村,路過打鐵鋪子,叫鐵匠給她做個銅鍋子。
錢明勾頭瞅瞅杜三鈕遞給鐵匠的圖紙:“鍋中間有個東西擋著,這種鍋能做多點飯啊?少夫人。”還有一句沒說,銅製的,老貴了。
杜三鈕可不知錢明正一個勁的替她心疼錢,到了杜家村直接拐去孃家。
有個縣令女婿,杜發財終於不再出去幫別人建房子,閒得渾身難受,也只是編些籮筐託天天去縣裡的四喜幫他拿去賣。
四喜起初以為杜發財手頭緊,暗暗埋怨衛若懷不盡心,老丈人家裡揭不開鍋都不知道。豈料這個想法剛在腦袋裡過一遍,就見杜發財遞給他一串銅板,“下午回來的時候順便幫我稱兩斤排骨。”
“……好。”四喜控制又控制,伸手接錢的時候手才沒抖的像篩子。
杜三鈕進屋看到她娘納鞋底,他爹編籃子,牆邊籃子筐子已堆成小山,不禁扶額,“你們就不能歇兩天?編這麼多賣給誰。”
“賣不出去就送人。”杜發財撩起眼皮看她一下,“你姐夫早幾天還說店裡裝碟子的筐子壞了,你走的時候給他帶幾個。”
“叫他自個買去。出門就有賣的,非得要你編的,毛病。”杜三鈕脫下白色織錦緞面斗篷遞給身後的小丫鬟,哈了一口氣,到丁春花身邊,看清她手中的東西,眼前一黑,“這又是誰的鞋?”
“我大外孫的。”
杜三鈕立刻就道是她二姐家的小子,“他們家開布店的,繡娘養了好幾個,哪用得著你做。”
“我樂意。”丁春花咬斷線,抬頭瞥她一眼,見閨女滿臉的不快,涼涼道:“你若是能生個孩子,我和你爹去幫你帶孩子,想做這些也沒時間。”
“我去隔壁看看祖父。”杜三鈕轉身就走,“晌午去那邊吃飯。”
“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丁春花見她要跑,起身抓她。
杜三鈕身體一轉,繞過身後的丫鬟。小丫鬟春燕擋住丁春花,“老夫人,您別追了,大人和夫人說過孩子的事,明年這個時候你們二老準能抱上大孫子。”
“當真?”杜發財扔下籃子。
小丫鬟下意識回頭找主子,哪還有杜三鈕的影子,“是呀,是呀。昨天大人擱府裡宴客,錢嬸子問夫人喝不喝黃酒暖暖身子,夫人說不能喝,搞不好孩子已經在肚子裡了。”
“這就好,這就好。”丁春花長吁一口氣,“去告訴三鈕,我和她爹待會兒過去。”
小丫鬟俯了俯身,抱著斗篷到隔壁卻沒見到她主子,一問門房,才知道她主子出了杜家往東去了。
東面和杜家交好的人,除了村長便是四喜兄弟幾個。小丫鬟春燕初到杜三鈕身邊,鄧婆子就把杜家的情況跟她說一遍。
雖說被杜三鈕買回來許久,但春燕並沒有來過幾次杜家村,便向路人打聽杜四喜家怎麼走。
村民一看她懷裡的東西,瞭然:“我帶你去吧。三鈕的丫鬟吧?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
“是的。”春燕家裡有五個女孩兒,她是老四,她娘想再拼一胎生個兒子,便把九歲的春燕託給人牙子。她爹不知聽誰說籤死契給的錢多,便籤了死契。春燕被杜三鈕挑回衛府,聽和她一起的女孩兒說起,才知道她爹孃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