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比我清楚。濱海也有駐軍,部隊亂不亂,我不信你們不知道。你們有去過一封電報問我還活著嗎?”
邵光宗不禁說:“你不好好的?”
杜春分反問:“你咋就知道他不是剛被放出來?”
“我——”邵光宗想一下,“他都吃胖了,怎麼可能剛被放出來。”
杜春分想笑:“你哥也不是新兵蛋子。當了十多年軍屬,不知道軍人越是在外執勤,站崗巡邏的時候越黑越瘦。越是沒事可幹的時候越胖越白?”
這話一出,左鄰右舍忍不住打量邵耀宗。
西邊的鄰居忍不住說:“這麼一看還真是。耀宗比那次回來胖了還白了。我記得他娘說過,那次就是因為去執行什麼任務,一走得有兩年吧。”
杜春分:“邵耀宗剛才說了,可以請假就來看你們。你們不但沒問他咋回事,還罵他。這樣的家人要了幹嘛?邵耀宗錢多的沒地兒花,還是嫌命長,不怕被你連累?”
邵光宗意識到他說不過杜春分,“大哥,是你要跟我們斷絕關係,還是這個女人跟我們斷絕關係?”
邵耀宗道:“她說的都是我想說的。”
邵光宗噎了一下,沒料到他向來實誠的大哥變得這麼光棍。
秦氏冷笑道:“想都別想!”
杜春分點了點頭:“我們也知道你們不可能這麼痛快。其實我們早幾天就到了,晚上住招待所,白天就到處打聽,你們這些年幹了多少缺德事。
“今天不讓我們滿意,明天上午就把你們乾的事送去市革委會。市裡不管,我們後天就回寧陽,親自送省裡去。省裡不管,我們就寫成大字報,貼遍寧陽和濱海大街小巷。反正學校放暑假,我有的是時間。”
秦氏這幾年跳的高,也是在這周圍跳。
聽說去省裡,秦氏的臉色變了,盡是擔心害怕。
左鄰右舍一看這事要鬧大,也不敢隨意插嘴。
邵光宗虛張聲勢:“你以為你誰呀?”
“我不是誰,但市裡和省裡的領導都要臉,他們最不想看到事情鬧大。”杜春分道。
邵耀宗補充道:“挾私報復的不止你一個。我把你幹的事公佈出來,市民會不會懷疑別人也這麼幹?到時候他們都認為只要戴上紅袖章就能想打誰,想砸誰咋誰,濱海和寧陽亂了套,你說上面人過來查誰?肯定不會查你,而是查省裡和市裡的主任。這麼簡單的道理,不需要我說他們也懂。他們比任何人都怕我們把冤假錯案捅出來。”
接下來的話不需要邵耀宗說,在革命委員會幹了幾年的邵光宗也懂。為了安撫邵耀宗一家,市裡輕則讓他滾蛋,重則把他關起來。
邵光宗沒幹缺德事,倆人的這番話嚇不住他。
偏偏他幹了不少,邵光宗的眼神飄忽不定,開始想辦法。
邵老頭再次掄起鐵鍁:“讓你告,我讓你告,我先打死——”
嘭地一聲,邵老頭一屁股摔倒在地。
眾人只顧看他耍橫,壓根沒注意到他怎麼摔倒的。
杜春分用掃帚頭把他推倒的。
五十多歲的人,這一下摔不死他。
邵老頭確實沒摔斷骨頭,但一切發生的太快——懵了。
好一會兒,回過神就“哎呦”的叫喚。
秦氏指著邵耀宗吼:“你爹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杜春分:“又不是他打的,你吼他幹啥?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沒完的人是我。對了,忘了說,我沒啥大本事,是因為爹孃死的早沒人教。
“我爹孃都是游擊隊的。我爺爺也殺過鬼子。我打小就幫我爺爺打掃戰場,翻過鬼子的兜,扛過國軍的槍。早幾年我家還有幾桿槍。我呢,那些年也不是白混的。拳腳功夫沒法跟少